枫叶尽燃,菊花开遍,进入了初冬时节。虽然会有天寒地冻,但是也迎来了一年中昼短夜长的放松时光。可以约朋友一起围炉夜话,共同分享温暖。在冬天,就是要喝热乎乎的茶,看治愈系的文字,寻找可以相互温暖的灵魂。秋收冬藏,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度过温暖的冬天,在春天到来时写出锦绣文章。 “幸福生活都是奋斗出来的。”本期《虚构空间》推出的张文豪的中篇小说《金色河滩》讲的是一个农村青年通过劳动创造幸福生活,带领大家共同
如果脸上有泥的人从对面走来,要脱帽致敬先让他们过去。 ——弗朗西斯·雅姆 一 那个春天的下午,咸水村大队的初中生张向良和几个同学放学结伴回家,途中,遇到一支解放军的队伍在进行野外拉练。他们看见部队炊事班挖出的地灶上,放着硕大的锅,几个炊事员正往灶膛里添加劈柴,火苗燎舔着锅底,蒸汽从锅盖边缘“噗噗”地向外涌腾,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米香味儿。当炊事员揭开锅盖的那一刹那,同学们都惊喜地看到了白花
一 像个特工一样,我躲在租来的房子里,通过望远镜,紧密监视着对面别墅的动静。 让我意外的是,常委居然来了。这哥们刚认识不久,给我的印象却讲义气。小莲出轨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此刻,常委的照相机也已经架好,长焦镜头打开,用手机遥控,随时可以抓拍现场。 我在街上转了转,买了两套替换衣服。另外,又买了一把刀,用手试了试,还挺锋利。 我开始包装自己。蓄了胡,剪了发,戴了个大墨镜,墨镜是深茶色的,看
老周走了。作为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今天一早我就收到了他的死讯。 是心肌梗死。李萍在电话那头很平静,用简短的五个字就交代了老周的死因。他前天夜里加班,身体吃不消,累了,手机搁一旁充电,调高空调温度后披了条毯子就倒进扶椅里。应该是想眯一会儿。四点的闹钟准时响过,响了三次,可直至上班,人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同事们都忙。最后还是保洁阿姨发现的问题,那时老周的身体已经发硬了……又补充道,如果发现得及时兴许
七夕这天,晴空万里,白云悠悠。今年的秋天与往年不同,虽然夏季已经过去多时,但天空依然像没有熄灭的火炉,炙热的暑气丝毫没退,让人感到压抑不安。这反常的气候,似乎预示着要发生什么不妙的大事。 果然,午夜时分,一阵巨大的“哗啦“声,从天际传到人间,银河上的鹊桥垮塌了。巨响过后,缀满繁星的夜空,尽管依旧寂静安宁,但无数受惊的鸟儿,惊慌失措地在星空中乱飞乱窜。惨淡的夜幕,让人心里瘆得慌。 正在仰望着夜空
川南小城,傍水依山。江水性格温和,平滑如线。临水山貌圆润,远影如弓。月色清澈如织,悄然滑入山水之间,将一份静谧精准地射向城中心的小西湖。湖中是满景的荷花,景留香还是香留景说不清;湖畔是精致的茶园,茶留人还是人留茶也道不明。杜鹃在啼鸣,我猜它的意思是说这里很美,也很有故事。 那些年的县政府就在西湖畔,有楼也有四合院。四合院旁边是民居,也是一样的四合院,所以办事的群众老走错。邻近县政府的一间住有两位
儿子说全叔变成了一头牛。全叔一双无神的牛眼瞪了瞪,两个宽大的鼻孔里喷出长长的粗气,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呼噜声。 全叔侧身躺在炕沿上,两眼无神。中堂前条几上的座钟发出“嘀嗒嘀嗒”有节奏的响声,响声与全叔的心跳产生着共鸣。钟摆左右摆动,指挥着时针分针秒针有序地工作着。恍惚间,时针开始倒转,一圈,又一圈。全叔的眼前出现两人。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女人脸朝里,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看身段线条很像妻子美珍;男的半个
一大早,远嫁省城的桂枝就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父亲说母亲查出来严重心衰,医生说她需要做造影搭支架,但母亲执意坚决不做手术。桂枝听后急了眼,决定马上回家劝说母亲。 丈夫建强的脚扭伤了,不会开车的桂枝只能带着十个月大的儿子小豆子,背着大包拎着小包,坐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在车上,小豆子用力歪着身子,去抓挂在邻座把手上装满各种小零食的塑料袋。红脸小伙拿出一袋小馒头,撕开口递给他,桂枝笑着连声感谢。红脸小伙
第九章 一 四位不期而遇的老战友,我、郑正、刘荣,还有张伟,共同的目标将我们联系在一起,走,重走战场路,再忆战友情!四位不曾相识的参战老兵打手击掌,结伴而行。 南出县城,越野车追随着一片片漂飞的祥云,穿行在西南边陲崇山峻岭峡谷之中,顺着崎岖的地形走势盘旋而下,驶向曾经血染战旗难以忘怀日思夜想的的圣地。瞭望窗外,陌生而又熟悉,山道还是那条山道,却已光滑如镜,平坦宽阔的四车道柏油路面替代坎坷不平
九 走在回家的路上,晓岚的思想处在游离状态,就这样答应了李涛的请求,就这样算是做了别人的女朋友,而这一切的一切发生全是因为一个错误的电话。若是没有这个电话的误拨,自己和李涛不过是茫茫人海之中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也不会有现在的故事发生。也许这就是所说的缘分吧!是上苍让两人相遇的,晓岚最终给了自己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并且为自己的决定找到了一些心理安慰。 回家之后,晓岚一头栽到床上,突然想到明天是星期
1964年底,我从陕县师范学习回来,领导把我分配到旧县乡上湾小学。到校时,课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暂时没有教课任务,只在学校内做些杂事。每天只能读些书打发时光,于是我就想着编个戏。我的老家年年都有四月初八物资交流大会,会上有两台对戏,十分热闹,附近公社的供销社还有村民都来赶会凑热闹,尤其会上还有“牛绳”市场,牛马驴骡都赶到会上进行交易,我见过牛绳市场有不少老人挑着箩头来拾粪,于是我就想着编个赶会的戏。
赵大喇叭使劲晃一下脑袋,嘴里像含着糖球,顶起两侧腮帮,他一喇叭鼓下去,秧歌队顿时沸腾了。披花被面的、裹褥单子的、摇扇子的,都仨一群,俩一伙儿地扭逗起来…… 这是前几年春节期间家乡的秧歌头领着村民们扭秧歌的场面。“耍正月,闹二月,哩哩啦啦到三月”。故乡老人们长讲的一句话,直到这时我才有了进一步理解。 家乡小村群山环抱,甘河的中下游段横贯门前,村庄面朝南如坐在盆底。很多嫁进来的新娘起初不习惯,她们
小时候,家里能有个相框,主人家一定很有面儿,会频繁显摆,街坊邻居会有事没事串门子看稀罕。有人掰着手指一一过滤了俺村各家,结果发现:有相框的是挣工资的干部、工人家庭,没相框的是挣工分的农民家庭。农民们整天在地里刨食,忙得脚不沾地,连去趟有照相馆的县城都难,没有相片,更无摆放相片的相框。只有我家特殊,是有相框的农民。 那相框,原是老爹获劳动模范时政府发给的奖品:黄底黑字的奖状前罩一块玻璃,四边木条描
河南省修武县最著名的地方,是首批国家5A级旅游景区云台山。在云台山深处,在太行山之巅,有一个引人入醉的传统古村落,叫一斗水村。一斗水村位于修武县云台山镇最北端,与山西省陵川县隔岭相望。茱萸峰是云台山的主峰,海拔1300多米,此处山势险峻,峰涌云动,举目远望,让人油然而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心情。经过茱萸峰,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继续盘旋而上,大约行走五公里之后,就可以找到深藏在幽静山谷
人生啊,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旅程,终点都一样。岁月的列车不会为谁停下,命运的站台,悲欢离合都是刹那。 ——题记 挖树 1980年春季里稀疏平常的一天,惨白的太阳很吝啬地投下一点点光,随意地扔在了村庄的屋顶上,小河边,田野里。 有不怕冷的人,已经换上了稍薄的夹袄,他们三三两两从祖父的房屋前匆匆而过,没有人在意这所四处漏风的旧宅。 一棵不起眼的桑树,站在带着寒意的春风里,时不时地打着寒颤。
秋日的阳光,被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清洗得洁白闪亮,晶莹剔透,纯洁无暇,耀眼夺目。 走进一片小树林里,阳光早已把这里涂抹得葱绿苍翠,幽静亮丽。阳光在绿色的叶子上,在纵横交错的树枝间自由穿行,把叶子渲染得金黄绯红。把林间草地涂鸦得光影婆娑、斑驳陆离。把小草撩拨得春心荡漾,翠碧柔美。 在一片小池塘里,我想望穿秋水。阳光果真把湖水清洗成一面镜子,让我把秋水的心看得很清,看得很透。湛蓝的天空,跳进水里,
今年7月26日,我从泰州乘坐风驰电掣的高铁,参加《奔流》复刊10周年庆典暨20届作家研修班,3个半小时后入住河南郑州郑飞国际酒店。 与我住同一房间的是位身材瘦弱的中年人,名叫刘步霄,是甘肃省庆阳市镇原县的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现在天津城区送外卖,为了这次培训,硬是停下了一周的接单业务。因为文学我们两人日渐熟稔,腼腆的他把我作为倾诉对象,讲述了他逐梦文学的故事。 今年54岁的刘步霄,自幼体弱多病,
一念兴起 说走就走 午夜,飞机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跑道上滑行时,我竟同步滑入了梦乡。醒来时,舷窗外,月无影,星无痕。蓄谋时的心心念念,出发时的欢愉兴奋,在万米高空上,心安却是征程。 时隔五年,重启探索一个地域的旅行。首选出行地,是那片古老、广袤、充满魅力的非洲大陆。 飞机降落在亚的斯亚贝巴机场,已是早晨。走出舱门,凉爽湿润的风,裹着厚重云层下淅沥的雨丝拂面而来。高温、干燥的非洲“热带大陆”,率
夏日,几位文友一拍即合,裹着热浪前往金湖,去游荷花荡。 荷花荡地处高邮湖西北侧的横桥古镇。总面积二十几平方公里,荡内是接天莲叶无穷碧的万亩荷田,荡外是烟波浩淼天无际的高邮湖水。宋代大文豪苏东坡曾偕秦少游、黄庭坚等在此登舟夜游,观景赋诗,留下了“酒沽横荡桥头月,茶煮青山庙后泉”的千古佳句。 景区很大,天也很热,如果仅靠两条腿,一天根本走不完。幸而这里有小火车接送,免去很多辛苦。车动风起,倍觉舒爽
从小学到高中,十二年我经历了七个班主任。其中的六个叫什么名字,长的啥模样,已被岁月漂染得模糊不清了。唯有高一至高三班主任原平生,历经六十多年,仍像一张永不褪色的照片,清晰地留存在我记忆的相册里。 原老师中等个,肤色白皙,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深陷的眼窝,灰蓝的眼珠,高而直的鼻梁。那头五线谱似的后梳卷发,似一位浪漫的画家。然而教室里的他一脸严肃,又如艺术家雕刻的一尊雕像。 1961—1963年,我
石军周终于又回来了。经历了七个月的康复理疗,他终于又站在了“藕花榭”。只有在“藕花榭”,他心中才充溢着一种踏实和宁静,才会有一种彻底的放松。 昨天,在高速公路上,当“长垣”两个字映入眼帘时,他的心里就像潮水般涌动起来,眼睛都湿润了。在北京康复期间,空闲的时候他总是面对着家乡的方向,一站就是半天,每当此时,妻子总是故意与他开玩笑说,又想家了吧?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回去了。石军周怕妻子笑话他,也不敢与妻
盛夏七月,骄阳似火,满目青翠,鸟语花香。在这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里,我们家住辽阳的四姊妹,终于盼来了常年在北京工作生活的哥哥、嫂子及他们的儿子、儿媳和小孙女一大家子亲人的到来,从而有了一次令人难忘的团聚。 妈妈生下了我们五姊妹,两男三女,哥哥是老大。在我们心里,哥哥不仅是我们的哥哥,他还是我们弟弟妹妹学习的榜样,是爸爸妈妈乃至我们全家的骄傲。哥哥从小就是长辈们喜欢的孩子。爷爷和姥爷都说,这孩子一看
一 天光微晓,静静的。露珠,打湿了裤脚儿。 近期,暂时工作生活在鹤壁,各种事儿,常常夜半未眠。早起,只为梦里那只荷,那只新荷。 从住处来到在淇河岸边不远处,一个小小的池塘边。怕惊扰这儿的一什一物,也就静悄悄地站着,看这四面垂柳,合围的天地。 听,时间在耳边丝丝飘过,将那轻锁的白雾点点消散开来。许久,将昨夜的梦魔语儿悄悄诉说他们后,他们许我是这里的一枝莲,一片叶,一抹水儿...... 站在这
那年我17岁,作为待业青年被安置到家乡豫北小镇的集体企业一家手工业小厂上班。一上班,我就当上了令人羡慕的仓库保管员。工友们都是大我多岁的当地街道的市民或周边菜农,厂里生产一直不景气,人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我们是“两天打鱼五天晒网”,经常停产,工资自然是入不敷出。 记得我有个月仅拿七元钱,连生活费都不够。回家吧,一是要花钱买车票,二来家里弟兄多,平添了一张嘴,让父母为难。我只好四处游逛,或
元宵节过后,春节的气氛才渐渐淡去,马上就到了下一个节气——雨水,在这种小城镇就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想叫人吃饭聚餐非常容易,阿云爸一个电话,就叫小姑一家子晚上下班一起吃饭了。 天气渐渐暖和了,商场的春装开始吸引着阿云妈,正巧“春分”这天,天气好又是个周末,阿云爸外出有应酬,于是阿云陪着妈妈逛商场去了。其实,阿云觉得线下买衣服不如去逛淘宝,款式多不说,还便宜。怎奈妈妈坚决不同意,说衣服要上身试穿舒服
我不知道我的村庄的历史有多少年,只知道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在这片靠河两岸的土地里刨食,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努力工作,因为千百年的村史找不到一个字的记载,所有的故事只是靠老一辈人的口述,老一辈人也是靠上老一辈人的传说。这条小河慈养了这片土地,旱天汲水浇灌,涝了挖沟排水,一辈辈一代代啃吃着这片土地生活。 小时候生活条件还相当落后,村里生活用水仅靠两口老井和这条小河,村西靠河堤一口老井和村东一口老井都
一 说起我与《雁翎队的故事》,还得回溯到四十多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 我有个好朋友叫霞,母亲生她时候已年近六十,所以说她是父母的老生女儿。她大姐远嫁河北石家庄,她的外甥、外甥女都比她要大好几岁。 记得那年春节,她大姐从石家庄回来探亲,给她带了一本《雁翎队的故事》。霞视若珍宝,仅仅让我看了封皮,她一次又一次地向我炫耀这本书是多么地吸引人。任凭我费尽口舌之力,她都不舍得借给我。平
作者简介: 李景中,笔名巴商。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人民日报海外版》《诗刊诗词》《诗选刊》《星星》《诗歌月刊》《延河》《鸭绿江》《海燕》等刊物。获首届中国汩罗江国际诗歌节佳作奖、首届“人祖山”诗歌云笔会三等奖等,星星诗人走进岳池农家音乐际现代诗歌优秀奖。出版诗集《爱在空壳里燃烧》《折柳枝》。 月光 每一个异乡的树枝上 都挂着一片家乡的月光 这么多年 人们无法走
作者简介: 武放,汉族,诗人,河南周口人,文艺学硕士研究生,出版诗集《暗处的蜜》。 窗 绝不限于看和呼吸 它的功能多于思考的影子 甚至在于交换 如一把精致的刀 将每一个深夜悄然割掉 更多的时候,它的状态 悬于身不由己 开与关,最基本的态度 深于情绪与耳朵的力 它可以拒绝 或者接受 那些风穿过胸膛 稍微的停留涂满皮肤的快感 可能蒙尘的事物 往往低于心脏的速率 光
拾壹月诗社于2019年3月9日,由诗歌爱好者组织成立。诗社是致力于实现纯文学理想的社会组织,以纯文学(诗歌)的发展和繁荣作为使命,秉承着开放、包容、纯粹的理念,用文学的纯粹统御越来越物质化的世界。诗社将继承古典诗歌及现代诗歌的浪漫主义精神,打造“新浪漫主义”诗人群落。 对于诗歌来说,能反映出普遍性的意义非常重要,一首诗要表达出普遍性的情绪。诗一定要有柔软的质地,能够更大程度上触及人的内心。 二
当指针落入绣球的陷阱 我们接住一个微笑的悬空 当冰和离别的大师 骑马通过 微笑坠地 当夜是灰 和奇怪的瓶子一起消失 当一个白日绚丽地站立 两只猫被过滤出来 稻草人 我不停地喝着自己 一杯蓄意谋杀的茶 我越喝越小,直到消失 遥望人之境 此在就是颠倒,就是血 我骑着一片树叶 仿佛漆黑大地的一叶救命稻草 稻草人也来到海边 他在弹奏一曲摇头丸 彼岸的落日熊熊 我是极
早晨的赞美诗 总让我想起那种陌生的南方 起伏的山脉和海岸 阳光软糯,枝条纤细 草木可以在冬天得救 以宗教调节的时间 隐忍,令我们闪烁道德的光辉 以区别于动物们 牺牲之美—— 这无用之词带来一种来世的感觉 “生活全身长满缺口” 给老人一些新的月份 让老马吃到更多的果子 给孩子一条逆流而上的船 给黑夜一条未走过的小径 诗人去偏爱未翻开的书 篱笆终日不动,青萍时日无多
灯,奔跑在山野中 微弱的萤火在远的,近的 一些沉默的地方绽放 立秋后的一个晚上 年幼的孩子们 是一盏小灯 山野间奔跑的小兽
起初黑暗,爆炸,火药 还有战争,源源不断地 砍伐和焚烧都逃不过它的注视,直到 漆黑中猛烈地一闪 开始五光十色,灯红酒绿,鬼迷心窍
在大连,走在秋天的街道上 能闻到果子的清香 一家咖啡馆是一只蝴蝶,一所 带颜色的博物馆,从灰色中起舞 大海的波浪在灯火中流动 看不见的自然之手弹奏琴弦 起伏的阴影在飞,一如 我们在一所金色的小房子中 伸开翅膀,快乐的笑声 从黄昏的草中响起,旅人的歌喉 游向滩涂,赞美诗去往哪里 我们已经浪费了一生,远方 步履不停,我们的友谊 从生活的风暴中 汲取蓝色、幸福,以及遥远的浪花
错误,荒草的错误 我从未猜到过 多次未燃尽的根茎,成为了纵火者的遗憾 他们不曾谈起关于生命 好像死亡才是他们生而所有的使命感 那些绿地,在一夜之间变得灰白 就如我多次灰白的头发 万般沉寂,我的生命 正在回归母亲的腹内 从一个胚胎退化成为一枚卵子 在夜晚渐渐透明 马群 年轻的日子里,那些未穿越时空的马群 痛饮烈酒 尖锐的词语消失在这场篝火晚会 他们就这样种花,不愿醒来
睡眠是生活的谎言 住在山崩地裂的房屋里 他随身携带安眠药 抽离牙齿,还有一节断在 土里的骨头,接纳迟来 的雨和一场大火后的灰烬 他列出自己的罪名:高血压 偏头痛,骨质疏松,肝硬化 阳光底下,树的阴影被 一截一截点燃 那个被我叫作父亲的人 侧躺在沙发上 失眠了几个冬天 被火车呼啸而过的那部分 我们将要去往何方 眼前的火车正呼啸而来 隐含着未知的时间和秩序 被铺在地下
如果从钢笔中流下的墨水 可以洇入信笺 那么 天空就能被染蓝 如果大厦中的忙碌 终将在一个午后消逝 那么 舷窗就可以看到云彩 如果暮色中的顾盼 可以比街灯更远 那么 天空将留下一串徘徊的脚印 天空依旧蓝 不论奔忙还是仰望 疲倦的鸟群飞远 留下塔尖一点 灯火阑珊处 柳条遮不住酒盏杯酌 月总在华灯初上时褪去 古镇是一块缺口的碎玉 可镶嵌新月 或在无人的夜晚 将
城墙是今年新砌成的 仿古的模样顺着山势摸索延展 沿途而上着冷空气充斥我的鼻腔 身体在不住地寒颤 那些晴日里躲藏起来畏寒的细胞被轻易唤醒 如同周日忘记关闭的闹铃 将通宵的脑弦又一次拨动 城区可以归结于古早的类型, 每一条公路镌刻着过去的身世 层层的阶梯是未完的进度条 我缓慢地读取那些属于 来来往往的记忆 譬如她的眼睛比蓝空更为深邃 而你悄悄凝望在视野盲区 身后亮起可通行的
有人用一生照料田地 给它按摩,给它喂食,给它饮水 他站在它的怀里 显得太过娇小,也就是这份娇小 让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有了依靠 没人的时候,他们聊天 聊起那段艰苦时期 别的地都种不出粮食,只有这块田地 养活了他们一家五口 幸好他一辈子都只跟粮食打交道 去世的时候很轻 比一根稻谷还轻
果实 那朵花长成果实时 那个枝头一定沉了沉 像我在风中趺坐下去时 这个人间:一定晃了晃 鹤鸣 我已经被用旧了 身上满是旧时光 如果我一整天不说话 你也会听见:前朝的一声鹤鸣 蜀葵 伸长脖子踮起脚来 蜀葵这才看清人间 蜀葵还看见了远处的佛檐 风中,蜀葵什么也没有说 辨认 阳光照下来时 像在一一辨认 后来 阳光照在我身上时 阳光辨认岀了时光 破绽 人间露岀破
没有任何惊奇。所有细节 都空置出来,铁质的银光 收纳涌动的欲望 不可能从一枚回形针里 回到多雨的季节。孱弱的九月 在一种弯曲里相爱,只有记忆 互相抚摸着我们的失败 那些毁弃的诗稿,曾让我们 真正活着。但现在 我们厌倦了。厌倦了 理想和虚无的果实,厌倦了 竹林里一直鹩雀的惶惑 而晚风,像流水一样吹来 痉挛,滚烫,有铁锈的问道 九月 幽暗的水。渴着 九月的 门。被谁推
空瓶子 坐在子夜的瓶里炫耀: 它曾经装过水。 ……那是受伤的水 深蓝喉咙的列车 冒着烟在远方恳求。 鱼儿搁浅样翻滚 肚皮晨曦般丰盈。 举着船帆的双手 摇晃着高深莫测: 天幕丝绸般挂。 谁的红肚兜在编织谎言? 几只逃离的海鸟 从渔夫的桅杆滑落。 一张脸磨破海风 锈迹从残缺中流出 这个世界苦涩而孤独 它珍珠般旋转。 水吞噬着四周肆无忌惮 月光注释自由的旅途。 …
在卢浮宫 那些油画与雕像,保持沉默 却散发灵魂香气 我从它们面前走过 静谧中多了几分传奇 我们彼此面面相觑 也不徒劳与它们嘘寒问暖 这寡言的一见,不需要考证 更不需要圆满 像阅览一样,悄无声息 又像大海涨潮般,波涛汹涌 凯旋门 一道门独自蹲在戴高乐广场中央 安静的神情 如一位可亲可敬的老人 旧时光一层一层地从门楣上剥落 我来时,战火与硝烟早巳远去 凯旋门前,不见将
旧景在梦中复活 走散多年的人重返故乡 湮没荒草的原卫生院 诊室,药房,病房还是那时的模样 患者走出卫生院 眉梢上挑着舒展和晴朗 食指,中指,无名指 搭在河岸的桡骨侧 为日渐消瘦的河流诊脉 给河流以及岸边 在白露时节 伤了情的柳树,核桃树们 开几剂复元活血汤 也许能让秋季倒回夏季 让绿浪永不停歇地澎湃
蝉鸣干燥,草叶儿憔悴 没有雨,秋仿佛一支枯笔 写不出含情的诗句 缺少了带着淡淡忧伤的美 柳条发丝凌乱 燕子带走了剪刀 天边有时也有厚厚的黑云 像大朵大朵的谎言 一次次掐灭眼里的光 对雨的期盼,在夕阳里 燃起一团团火焰 山丁子树又开花了 山丁子树又开花了 在茶园里,在仲秋,在白露时节 今年,这是第二次开花 上次开在春天,开在桃花、杏花之后 开花只是一棵树,对光和暖
望眼欲穿 这平凡的路,是多少人的家 不忍戴上耳机,恐这嘈杂的音乐 磨平这轰鸣的棱角 不忍拿出手机,恐这路灯的夜晚 脱离这双眼的注视 燃起一支烟,飘渺的云雾 好似也想散落远方 忙碌地为生活奔走的人啊 是否也拥有,这来时的路,去时的夜 可是太阳啊,已不再等待 远走的人,高飞的影 路灯的光,照亮渺小的梦 我在灯下,把招呼 打了一遍又一遍 流浪的诗人 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
夏蝉,坐在烈日的枝头 谱写着生命的乐章 不顾世间的匆忙 在绿叶间轻吟 蝉声如织,密密地铺开 在午后的慵懒里 它们是时间的针脚 缝补着天空的蓝 蝉的声音穿越了时空 在每个夏日里回响 酝酿出一首首美妙的诗歌 把静卧在远方的故乡颂扬
梵净山下雪了,山脚的人告诉我 但我不能停止飞翔 铁链套住的锁,是否牢固 当我可以站在松枝上眺望纵深的峡谷 还是无法给他解释 一刻钟就好,还是要闭上双眼 钟声啊你可以呼啸而过 但请你再赐我一次女儿身 我那曾开在指尖圣洁的花儿 如今,野草晃动,掀起羽袍 森林晨雾稀释了倒影 我会飞回我的峰顶 站在松树上抖落与他有关的羽毛 梵净山下雪了
树叶随着水波东游西荡 多情的鱼儿也不安分守己 对着镜子,手舞足蹈 迷人的漩涡,组成目不暇接的万花筒 聪明的鱼儿超越了水的想象 对垂钓者投下的香饵,不屑一顾 水鸟瞪大双眼上窜下跳 与垂钓者一样各怀心思 芦叶上躁动的水滴 是水鸟尴尬的眼泪,还是 垂钓者多余的汗水 弹琴 我站在花朵垫高的舞台上 用琴高奏一曲 是出于对草原好奇或信任 悠扬的琴声,把红花绿草 拨出滚烫的露珠
又是一个深秋。黄昏 圆圆的落日洒下万道霞光 老树静默,树叶稀疏 泛着满目碎金 山坳不语,任凭余晖唱晚 劳作了一天的父亲 荷锄伫立而迟迟不归 半山与夕阳对望 一个不舍得落下 一个不舍得走开 “时光慢些走” 夕阳里,你的愿望在树梢上停留
我的梦幻之羽,飘落在天地间 思念是蔓延的幽径 将日子编织成无形的大网 莽莽林野,在记忆中招摇 河畔的风车还在旋转 唱着魂牵梦绕的歌 夜色如静谧的潭,月光如水 谁在流波中守望 是母亲吗,她的眼眸如明静的灯 映照着游子的归途 默默指引着家的方向 今夜,月光也是无声的诗语 而乡愁是深沉的吟唱 在这样的时刻 多少颗心沉浸在慰藉之中
守住内心,手捧一柱花香 让自己有修行至远的松驰 此间,有男士夸夸其谈 有女子伶牙俐齿 只有我,在平静地驱赶噪音 敬献,才有生活的谨小善念 走出绀园,来到树荫下,不染尘埃 时间在分秒中流逝着大自然的馈赠 我确信树下的自己多么幸运 眺望夕阳下的黄昏 澄澈的天际,心境止水 一种向上的明晰 照亮了我半生旅程—— 那是脑海里的感恩,别离的伤痛 以及问心无愧
远方是一抹神秘的色彩 在天边若隐若现地徘徊 那是梦开始的地方 吸引着灵魂不断地期待 云朵飘荡,似在指引方向 风的脚步,迈向未知的疆场 心中的火焰,为远方而燃 照亮前行路上的迷茫 远方有诗,有画,有希望 有未曾遇见的美丽风光 脚步不停,追逐那道光芒 哪怕路途遥远又漫长 岁月流转,远方依旧闪亮 那是心灵永远的向往 带着勇气与执着奔赴 在远方,找到生命的乐章
不等黄梅熟透,红苕已伸出舌头 咬破被雨淋湿的梦呓 秧苗已伸直腰杆,戳碎被雾缠绕的帐帘 照例从农历深处,吹来的是唐诗里的风 依旧在坡塬亮着的是 歌俚的旗,踩醒泥土沉默的 除了牛,还有雨水和汗滴 太阳啊,你不需让羽毛 长成飞鸟的翅膀 你只要朗照一下灯光 就有千顷的绿意舞蹈 就有万里的碧香漫溢
一路走来,手牵手 心连心,从青葱岁月 迈向中年。日子的韵脚 落下幸福的词章 相濡以沫,风雨同舟 沿途风景,且行且珍惜 皆为和美的印痕 数载光阴,似箭如梭 人生长河,相依相伴 停泊在温柔的港湾 一对儿女,是彼此 最美的礼物。岁月不居 在平凡的日子里 延续爱的歌谣 秋韵 秋蝉啼叫,山风习习 融入枝头绽放的紫薇 掀起一片片叶的盖头 山峦,田野,轻轻漾起 一层层秋的波
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在柔软的爱里,生出蓝色的梦幻 鳞和鳍煽动着,就像冲风的翅膀 它嘴里吐出的泡泡,是那炫烂一现 即使用一种挣扎的方式 也逃不过生存的氧气 有什么能拗过执着与坚定 之后是被时光包裹的赞美 它多像我们女人 多像我,磨砺出生命的坚硬
风,一位无形的使者 从北方来,与雪花飞舞 为大地披上银装 从东方来,唤醒沉睡的土地 为草木穿上新的绿裳 从南方来,带着布谷鸟的歌声 歌唱这金色的麦浪 从西方来,扶一片落叶入土 虔诚地安放灵魂 如此反复,终是从故乡来 又回到故乡 又见凌霄花开 六月,热烈奔放 亦如长长的藤蔓上,缀满 一串串橘红色的花 每一朵就是一个小喇叭 为学子们呐喊助威 红色木廊,碧翠修竹 仿佛
在秋风中,青葱与金黄交织 荡漾着涟漪般的乡情与相思 华丽的宋词,细碎的色彩 一帧帧光与影,沧桑了千年历史 云朵在飘,蓝天碧水 每一次心跳,都弥漫着孤独的气息 最后的一缕蝉声,也渐渐远去 一片落叶,孤苦着秋的伶仃 面对着,我在西坝河里的倒影 南飞的雁阵,带走一河清秋的诗意
逃不脱的黄昏 命运的沙滩上,一串串不同的足迹 书写着不同的剧情 生旦净末丑,唱尽人间悲欢离合 曲罢剧终,即使掌声如雷 也要一一退场 光阴似箭,人生如戏 当晚霞染红了沧桑的双眼 灵魂的触手一遍遍擦拭尘封的往事 不必在意配角还是主角 当你超越了自我 生命一样如同星辰璀璨 中秋之夜 天色向晚 缕缕菜香,召回一屋子的人 我跑出屋外,晚霞 织就锦衣,围在苍茫的云层 今夜,没
在北方的村庄,广阔是没有边际的 偶遇一场雨的几率 却在此时发生 透过外部的声音,被雨水变得清晰 身体被一点点渗透 瓦砾上的声音急促而有力 炊烟被压得很低,低于 猫咪潜伏在房梁上的深度 麻雀淅淅沥沥的,落在电线上 成为一场雨的信号 我在雨中漫步,描绘一副春雨图 没有纸张,也没有边际
让村庄受孕的月光 偷偷撕碎一个天空的炊烟 蛙鸣响起那一刻,托着环山与蜉蝣 栖息在迷路的鹭鸶望着 坚持飞翔的夜莺寻找到 湖泊的地方。从来没有 一个时刻,落叶林 亲吻风沙时 会得到一丛丛 荒野绿洲的答案 皎洁的光线洒进芦苇 是在九天十一小时前 这是摘下一颗星星 最好的机会。要不然 一百万亩白杨树怎么会 穿过密密的云层,在雪花 散开前,紧紧地拥抱住 低语着的雨丝。水坑发
风沙覆盖了一望无际的沙漠, 是谁在沙漠里,奄奄一息的哭泣? 被淹没的小草,顽强地刹车, 在即将硬化的土地,埋下伏笔。 它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 即便条件艰苦也不曾挪移。 它们挺直了腰板,势要征服这片土地, 让绿色成为应有的奇迹。
看到你在百年的墙沿上放歌,脚下是 新定义的鼓点、新奇的舞步,和 从未有过的表达。 一些放荡的章节从阳光里溢出,擎着 长长的扶手,上边攀爬着旧物,和 洗礼后的枝叶。 从露珠的视角析出满池浓绿,每一丝 都是无限深情,喜欢在寂静处 行走,那是我们唯一相通的部分。 草尖滴落不一样的温度,昨天在 今天的檐头着色,有茶香缠绕, 笔端流动着各自的人生。 叩开一扇新门 落叶拉低的温度,是
一个人在那里张望 一群人在那里张望 一代代人在那里使劲张望 张望天空,也张望远方 只是,天空里什么也没有 远方的远方,还是远方 陶罐 一只被人丢弃的陶罐 孤独地坐在田野中央 装过太阳,也装过月亮 如今,装满了 鸟儿和昆虫的遗骨 一只陶罐坐在田野中央 仿佛古老的地球,用凸起的眼睛 仰望天空 奔跑 春风吹绿了树枝,也吹绿了 眼底的颜色。你瞧,山坡上 淡黄色的野花,正
立冬,天空深邃得就剩下蓝了 星星都在,只有我看得见 落叶随心所欲,美人树不服冷 一树花开分给大地一半 南粤大地,立冬是扶不起的阿斗 短袖衫依然流行,阳光普照的大地 每一片叶子都那么明亮 风,有时候平静 有时候咬着门缝嗷叫 立冬,总有一些雪花值得期许 总有一条直立的路,举起一整个冬天 在风之上 风囊中羞涩,它赶着季节奔跑 赤裸着,有时候柔软 有时候无坚不摧 树叶和尘埃都
翠绿,轻抹一脂胭红 便熟透了甘甜 娇艳在多情的七月里 孤身,一人自赏 褪去刨坑、深埋、静候的煎熬 徒留在曾经的厮守处,无人问津 我撕碎整把的红叶 默默地咀嚼难续的离别
我们用干涩的语言谈往事 旧房间,墙皮一层层脱落 梅雨还没过去,话语里 也有潮湿的气息 我们说着某一年的大雪,说破碎 悲伤略大于手术台 我陪你在病床上搭建平静的房子 你的疲倦,也有了我诗句中的象征意义 我能理解此时,你心里的杯盘狼藉 而你还是静静地听我说话,只有 在说到儿女们时,那浅浅的笑 才瞬间擦亮脸庞
采矿工人用宽阔的铁肩 扛起沉重如山的巨石 毅然走进幽深黑暗的矿洞 头顶的矿灯,照亮曲折蜿蜒的路 脚步坚定,不曾有丝毫踌躇 若我有幸随其深入矿井 李四光的地质锤,一定会敲醒 大地神秘的脉搏,也一定会 敲醒我年少的灵魂 他们的汗水在黑暗中闪烁 每一次劳作都是对光明的承诺 每一声呐喊都是对未来的执着 每一个眼神都是对希望的追逐
时间不停地敲着警钟 时光和岁月的较量越来越激烈 生活总是喜忧参半,五味杂陈 人生在不断地修剪,不断地剃度 飞上枝头的欲望一截截矮下去 愿望还未完全实现,已鬓发斑白 尘世的风华留下了沧海桑田的痕迹 佝偻的身躯跌跌撞撞前行 坟园里堆起一个生命的句号 见证着生命的短暂和永恒,石碑上 刻出的名字,正一次次经历着风的擦拭
从未试过鼻尖去划破夜空,微弱的呼吸 在草坪急促,不知情的路人总是抱怨 夜路的黑是月亮造成的。忘记如何解释 痴呆看着远去背影,犹如走丢的嘴巴 连同什么时候开口都成了心病 无聊的下巴开始打着哈欠,我没有制止 一根根掉落的胡须被蚂蚁当作武器 胜利者享受按摩待遇,失败者沦为搬运工 瘦弱的身躯扛起家族的整个冬天 面包屑、食物渣都成为它们炫耀的资本 是啊,一整个夜里,它们都在发抖 漏气的
无法从中醒来的梦在地狱十九层 一场幻梦之语,以一把剪刀的姿势 剪出一段纠结与缠绵 炼狱或炼火,思考的深度 决定探索的厚度,至于长度以及风度 全在于一次次坚守,二月春风吹在路上 我披着灰尘,看杨柳亮出微笑 我想找个借口邂逅你的容颜 像邂逅那次醉酒的昏天黑地 杳无音信的你在黑夜之外沉默 在岁月里已衰老的我 无法面对你依然还在的青春 如今的半路已化为碎片 想要一种大气象与大清新
除了树枝上的鸟鸣,没有什么可以在 秋天越陷越深,仍有无力的暗光 从远方折返回来。一些野草挨着一口井 恰好,一匹时光之马从水捅里跑来 井边的青苔,借助成群结队的萤火虫 承受寂静,可是这个秋天的秘密 被散落在地上的月光泄露,而那些落叶 还在留恋着什么?明亮的树梢最终变成 彼此看不见,我先一步将井绳又重新缠绕 而恰到好处的光线,总是在 另一头恍惚,随风绕开
这一别的时间,登上后院的梯子 田园风光的画面,才知道再次亲眼目睹 奢侈是一种昂贵的代价。放飞的纸鸢 废弃的竹帘做成燕子的骨架,浆糊和纸 做风筝的肉身。天空属于少年的快乐 庄稼的队伍,玉米成熟了,又换成 冬麦。土地的肚子不停地孕育生产 为人类繁衍了永久的后续。只是 为了记起你的容貌,我搜遍全身的角落 在我身体破旧的院墙边,那张梯子还在 上去的腿脚,已经不是当年的灵便了
我提一盏马灯,你握一枝桃花 在桃仙岭石板路共品青苔的长势 火坑上的酒壶不断地升温 星星拌在腊肉火锅里翻滚心事 桃花婀娜的影子飘落到酒杯里 知己举杯千杯少,月色朦胧 酒液装满了卸职上任的豪情 我们用一坛老酒鼓噪蹉跎 生吞半生坎坷,火辣的痛九曲回肠 最后,我们醉成两只鸟扇动滑稽的羽翼 在夜幕划行。温和的晚风鼓噪陶公的诗韵 桃树沙沙作响,桃花吐出一抹暗红
肋骨的痕迹镌刻在岁月深处 风云流年蚕食着我的躯体 侵蚀着我的灵魂,我已非我 残荷缺月的寂静苍穹里 我独自躺在小河边上聆听流水潺潺 让黑夜里的白噪音给我疗伤 在流水声这位主角的映衬下 我清晰地听到大地的呼吸 我感受到这股流水 不急不缓地进入我的身体 洗涤着浮尘的细胞 流水声凝聚一处直奔我的心房 在碰撞中冲着我心呐喊,唤醒沉睡 已久的心声。我从河岸上坐起来深呼吸 继续听着流
那是一次危险的邂逅 她赤脚在荆棘丛生人生路,自如行走 宛若一朵昙花盛开春天 轮椅执意要在浩瀚烟火里行走 用十字绣似的坚强覆盖自已 雪地上没有留下迷离脚印 以燃烧方式告诉我一些往事 希望那个死去的梦妥善安放 宁愿挂墙壁展览百年 也不愿到尘世痛哭一晚
一定在柳梢头,风一吹,一晃一晃 高远的天空就高远了 灞河敞开胸膛,在夜的缺口上呼吸 照亮倥偬的世事,照亮了去年的桃花 顺着月光,能看到酒肆旗风,虚幻的老城墙 能听到万千广厦间失眠人的呓语 在另一种情境里,触摸一弯月的冷暖 发酵的岁月植入身体,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如旷世的孤独,在一首绝句里溢出 一种意境。西风瘦马的长安 挑出红灯笼,在秋天的果核上 刻下火焰的云朵。和恍惚的美
出差回来,窗台上废弃的 花盆里长出了一株决明子幼苗 我很是惊讶,莫非 昔日的水火,徇了私情 决明子的药性,叫我每天 煮一壶,把记忆留给了花盆 每当看着决明子炼狱般的生活 我的心,找到了救赎方法 童年时的打柴、放牛、割猪草 少年时的辍学、疾病,不再裹藏 茶,安抚了千万家 决明子苗洗蓝了头顶上的天空 曾经的刽子手,此时 与决明子幼苗结成了同盟
那些喧嚣着璀璨的花们桃红梨白 生怕热浪侵袭。瑟缩褶皱着。轮回 把他们的残骸碾碎不知没于何处 热风早已昂起头,大踏步走上表演舞台 蝉鸣鼓动了石榴蔷薇的热烈 谁能道破这波热浪是否再次拥抱 使你窒息,宁可一丝不挂 柳丝钓水,不断垂长的翠绿色 吮吸着夏日加油的尊贵,她明白自己 当下不会落日黄昏。她更相信 绿色比红色持久
每周最念着这一天 孩子们从外域的城市回家 整个上午忙在厨房里 他们爱吃的菜品上桌 孩子们都跑去外面的城市 睁眼就是追赶的打拼 饿了点份外卖 心里只剩下炊烟 和对家的反刍
雾是树林吐纳的烟,闲逛了 一圈又一圈,也不懂迷途知返 飘荡的灵魂犹如丝滑的丝绢 让人抓不住要点 在一条时间的长河里 众生林立,弱肉强食 阳光努力地修正着丛林法则 树叶看似孔雀开屏的羽毛 有些五彩斑斓,有些千疮百孔 而我们,往往一叶障目 风是雨的幕后推手 生命如此之轻 一滴泪,坐在羽毛上荡秋千
夏日写成故事 秋色描绘七彩斑斓 硕果唱响美景,翁媪遮棚远眺 思恋天伦夜。荷塘怀抱着碧玉 谈论莲藕心事撩一池秋情 打工仔背起思念,揣着希望 藤蔓下托起满月情愫 摘得仙桃圣果满嘴溢香 月宫上飘逸神曲。仙境里漫步 山珍海味仙果聚会 月夜下温馨浪漫
一笔狼毫等着遍野的盐蒿红 哪怕再抽象一点,留下半寸枯枝 或几片湿透的落叶或羽毛 也如一首诗沿途落下的风景 欲言又止。我也不会怀疑 这是一个纯粹而多情的世界 轮回的甬道遍布密语 或似山水背后空灵的留白耐人寻味 太多的隐喻抹去春的足迹 拐角处的背影像爱和生活 需留白来点燃 或百折千回
白云侧了侧身子,阳光像奶油流淌 如果雨水像海绵吸满日子 清晨就会像橄榄一般绿意苏醒 鸟儿诉说未来成荫,却不知此刻从何说起 奔跑的蜗牛看着路两旁的苔藓 盛开潮湿的翅膀是风的方向,擦洗 大地干净的身体,和山峰一样的目光 灿烂的时空总有一些人因诗而飞舞 因广阔而忘忧 安全的事物大抵都粉身碎骨 晨曦从夜梦中醒来,昨夜谁朦胧的眼睛 带着困惑。夜里明月踏云路过窗前 街灯微寒的眼。远去的
镜子长满了皱纹,我想把皱纹抚平 却怎么也触摸不到我的脸 指尖,一片沁凉 时光苍老了容颜,也苍老了触觉 镜子平静如水 我的内心却掀起了狂澜 春天的花朵 春天,是花朵最美的时刻 花朵构成缤纷的世界 一朵花顾影自怜。它虽有沁人的芳香 以及,众人惊羡的目光 但是,它却无法祛除自己内心的孤独 春天的花朵,也有寂寞的时候 只是,它的寂寞,有谁知道
小雪节气来了 以一种欢悦的心情 等一场落雪,邂逅一场浪漫雪景 然后在静谧冬夜,倾听雪落的声音 雪花轻盈若蝶,翩翩起舞 在清浅时光里,与山水相逢 她清丽绝俗,玉容嫣然 一如灵魂里盛放的花朵 雪,落在我的肩头 就像握不住的时光 在岁月的素笺上,笔飞墨舞 记忆转角处,是一片冰雪琉璃的世界 待到雪后初晴,带着一缕诗心 在岁月留白处 踏雪寻梅 虚拟一场雪 一场雪,不期而至
此刻,我躺在床上,风摩挲我的小腿 薰衣草色的窗帘撩动 上面的玫瑰花随风波动 窗子对面的高楼很潮湿 昨夜的雨水,涂抹均匀的楼面 几个窗子的灯,天空的阴云 它们一起停在我的视线里 连同僵硬的思维,固定成一幅画面 风带着它的呼吸穿过纱窗 紧贴我的身体,唤醒遥远的记忆 这个夜晚 霓虹灯下,把自己站成一棵树 血液抑制喷涌的冲动,应和时起的车鸣 一起交给风,烧烤的香气从鼻翼路过 快
在塞外的原野上,在古木参天的 密林间,我从蔓芜中踏出一条路。这时 在一朵凋谢的蓼兰旁 一只蜂鸟,正郁郁地眺望着远方 而我,已写出事物中最深沉、最阴暗的 词句。我要改变这个不确定性: ——在你孤零零的,甚至是毫无希望的 期待中,寻找爱的聪颖—— 山在沉默,只有萤火虫还在喧嚣着 沸腾着。它们就像舞动的精灵 在田野、树丛、小溪边和湖面上闪烁 飘荡……交识出一幅朦胧图景。或许 在那
当慵懒的脚步止于水边。垂钓暮蔼时 我遇见一柄钓杆静默于苍茫 双肩披满霜雪。波纹荡漾在恬淡的脸上 清瘦的芦苇微微起伏 这是渭水吗?我神思恍惚 一条鱼和一位明主,此时具有相同的 救赎意味。而我又是谁?念及八百年江山 周文王负扼的背影就在前方 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咕咚一声,身后的钓杆甩落一条刚 上钩的鱼。波纹粼粼,姜太公须发飘逸 在暮色中苍茫 低垂 在夕光里行走,思绪低于暮蔼,低
等待风信子的翅膀,突袭时空的防守 雨雪霏霏,我怀揣十二月的心思 跃过在河之洲,我的眼还在《诗经》里 我的足音却已响起,是穿越时间的风 走走停停,我站在风吹草低的地方 为有暗香的枝头冲着你笑 有时,我隐而不得语。千树万树开时 我静静在等,所有的梨花都在等待 如果等待是值得的守候 一场雪白的世界又将如何精彩 等待只为了空旷的雪地。晶莹的露珠 雪花与泪水充满我的世界。随后飘落 嚣
风吹过书页 翻动岁月的沧桑 微黄的纸张 映出故乡的模样 村头的老槐树,叶摇枝晃 麦浪在田间轻漾 田埂上的野花,自在绽放 野兔隐入草丛,慌张 炊烟于屋顶袅袅飘荡 阿婆的呼唤在耳边回响 小院里的石凳,沉默守望 枣树枝头,红果摇晃 熟悉的街巷人影摇晃 伙伴的笑声犹在耳旁 石桥下的溪流潺潺流淌 驮着儿时的梦想,远航 风啊,你且莫停 带我思绪,回那故乡 雪与乡 其实雪不
烛光燃烬,大片的黑从西压来 炉里的麦地伸出十指呼救 它的叫声吓退了走散的羊群 天降的雷电不给任何机会 压在身下的谷仓,树木,沱河 满痍的泥土,受尽苦楚 翻过身的风和铁器一样沉重 和历史一样沉重。豫东平原 尽管茬口、刀口放低姿态 口袋和粮食也藏在了安全之地 尽管我无所事事或有所期待 都不能阻止一场雨的突然兑现 多年前干瘪的木头,腹里空空 如今依然要拿来委以重任 三个男人在
眺望 我想从山的顶端,提取些光 让温暖再多一点 我想用夜晚,覆盖思念 用常用的词,写下眺望 写所有的白天黑夜,写所有的风 赶着回家,抹平我的脚印 写到最后,竟没留下一垄薄田 置放我的身躯,安卧 一茬又一茬的疼痛 乡音 当尘埃无法深埋悲催 风寒剪破呐喊,还在路口 看,月牙碾不碎的黑暗 泪滴打磨的痛,还在子时孤守 黑夜怎能不去质疑 休眠的土地,稳坐在霜端 远去的
下雪了 母亲轻轻走来 轻得像入夜的雪 夜深,母亲窗口的灯一直亮着 那夜,母亲的话缤纷了我的梦 狂风卷着漫天的雪,旋来寒冷 母亲拿着蜡烛走来,暖意弥漫 朦胧中,枕旁放着一个棉裤 那件厚厚的棉裤 一直在我的记忆里
时光如流婉转人间,古镇戏台 千年花柳繁华,琴箫锣鼓舞动 江河、溪涧,涌港、兰亭 历史荡气回肠,流淌淳朴 乌篷船,正与一群小鱼擦肩而过 稻麦浪着季节风情 锅耳墙、回廊、翼棚、栈阜 亮眼红尘,世上有石拱月桥阿娇 搓洗婵娟汉服街,长琴弹评故事 风灯曲影,白娘子衣袂柳飘 袅步莲花,伞撑烟雨凄迷 许仙跌进一匹蜡染青花 蓬船千里一如星月,手指 箫里渡前尘,音韵声情凝豪气 古镇千年柳
枯枝孕育着虫卵 被风唳腰斩 孤零零丝悬一线 何时入土为安 秋声不语不言 没有答案 渡劫黑暗 或者三年或者四年 蠕动着啮噬着泥土 盗墓贼般冒顶塌陷 拱出洞天 卵化成蛹无悔涅槃 余晖抖落柳岸 爬行无视杈桠枝干 当曙色掀开窗帘 一声破空鸣音 宣告蠽蟟就是知了 蝉蜕注册了中药大典
此刻的月光,长满了院子 夜色从院墙上溢出来 一切都那么安静,那么从容 如同此刻,我独自躺在双人床上 那么理所当然,借着月光 把昨天写了一半的诗补上 我不太喜欢残缺,尽管这个世界上 残缺的东西数不胜数 起风了,月光在外面晃动 溢出墙外的夜色,比起院内的 肯定晃动得更加厉害,我担心 一部分月光,会被风卷起 抛洒得到处都是,可怜的月光 此刻,比我的心还要零乱 有一部分,偷偷跑
吉林省吉林市是我的故乡 山东省临沂市是我的异乡 在故乡与异乡之间 今晚,夜色撩人 并且,月亮又大又圆润 夜空,安装上 这盏漂亮的吸顶灯 顿时蓬荜生辉 远方的亲人们,望着她 漂流在外的我,也望着她 我们之间的目光,又 折射在一起了,此刻 那份久违的浓浓乡情 在这间十分宽敞的客厅里 我们就能够促膝长谈
移动的丹江 整条江在向北迁徙 地上或地下,以不同方式移植水的远征 更多的时候在地下行走,在黑暗中私语 七百公里的呢喃 阳光听不见,星星听不见 一条江从一条河的身体里穿过 像竹子与竹子的交集 湿润的南方与干渴的北方在龙城握手 一条江不足以把一个北方营养 水制造的势能,却会把一个城市滋润 河渠书 元光三年的仲夏。天下大乱 一条河从一枚瓠子内部喷涌而出 十六郡告急,若十六片浮
一 金堤河 卫河 马颊河 潴泷河 徒骇河 纵横漫延的97条河流 是中原身躯里跳动不息的脉搏 千年梦寐 它们流过帝丘 东郡 濮州 开州 濮阳 带着黄河与海河母系深情的呼吸 二 生命之源 滋养生息着万物轮回更迭 春夏秋冬 洗去一代代耕耘劳作的疲劳风尘 魂魄恩泽 演绎着壮美 让鸟儿不再迁徙 树木不再枯萎 让时光的脚印在沉寂的两岸苍翠 三 这是游子遥望回家的牵引 这
我不止一次,到黄河口 看一河大水缓缓与大海交融 浑黄与浅蓝的一条线 是拥抱的两种肤色和语言 挟裹的泥沙渐渐沉落 在拥挤叠压中隆起新的陆地 最终,忘却来路和高原 折返的鱼虾,艰难的上溯 也像我半生漂泊 越老越想念滩区的故园 我一直深信,入海前 黄河一定在沿途留下了标记 让滋养的一切事物都认得方向 就像村庄给我的熟悉乡音 炊烟、家庙、祖墓和老院子 像一滴水回归一滴水 一
第一次看到美 是如此汹涌,如此 不可抵挡 从秦岭南麓凤凰山 汩汩流出 带着古柏松涛 带着丹鱼畅游、丹朱治水的美丽传说 带着南水北上的一路风尘 我看见鱼群奔走,花朵盛开 稻子灌浆 我看到丹江儿女 跨越两个世纪的大迁徙 最宏大的南水北调工程 以五百多公里长的抒情 让丹江水在中原大地 在澶州 有了更为清澈的流向 濮水河 柳丝斜垂春秋,雨燕飞掠战国 这条只有9公里的河
心口有决堤之疼,不可日夜奔涌泛滥 脐上有母亲血脉之养,不可一直泥沙混浊 涌泉蓄水三丈,河水汤汤 涛声和风骨,沿着一条叫做诗经的血脉 从肩井溢出 作为行走的水,我是惭愧的 我不能像手持耒耜的禹,三过其门而不入 更不能与许穆夫人一起在悠悠淇水 桧楫松舟,为国排忧 马颊河 说起家乡,马颊河闪着鳞光的身躯扭动了一下 两岸已披满秋色 你看 草尖上的水珠正向我摇头晃脑 它们在辨认曾
一张马颊就是你的脸面 从禹疏九河到今天的濮清南 引黄补源,九曲十八弯 滩涂撒满理想 一代又一代人 从岸到岸,从水到水 芦苇们甘担重任 把一条河流悬挂于自身 径水深流 马颊的情怀隽永 总是用不语承载泥沙俱下 和比它更大的虚无
我要的流逝和万千浓愁 你都描述给了我 漩涡是妥协,支流是选择 无数个破碎涌动 岸边的沙石记录每一场暴风雨 搁浅于一次流泪,或是一次深眠 总是这样啊,深情浓郁的丹江水 越甘甜越晶莹 它们潜藏在体内,像血液那样珍贵 水悟 一种透明的情愫,跨越山川江海 四季晨昏里,最能打动你的 一定是从我手中逝去的那一滴 所有的悲欢交给缓慢或是湍急 一部分被岁月打结 成为那些蓝色的石头
当年寇准伴驾,随宋帝观战 古沙场战鼓声响彻云端 澶州城墙很高 金堤河南岸的黄土很低 三里店村蹲在洼地之央 村东头的庄稼靠天收获 后来,挖了三里店沟 河水四时涨落 两岸杨树参差成荫 几只白鹭贴着水面低飞 一群喜鹊明亮的叫声 像是迎接风尘仆仆的归人 哺乳我长大的河流 大平原宽阔 马颊河水波平缓 这条哺乳我长大的河流 从稚嫩的童年到金色十月 无数次在梦中涌现 潜在水底
单脚屹立 红掌露出了水面 它错看了湖中黄鸭 念叨起三生三世的千年情缘 天地通灵之物 如雪羽毛 修长的脖颈 相对而拥成为比拟的爱心 飞翔吧 一尘不染的仙女 一切烦恼烟消云散 自由与坚韧 写不尽如诗如画的斑斓 翠湖 垂柳依依 小船驻岸 湖面如镜铺满了白云之影 微波轻动 划水声延伸至天际 鱼儿漫游 享天堂之宽广辽阔 岁月静好 浮光烁金,明亮似跳动的星子 犹喜问
四十年前,拉着她的手,偎依堤上 麦秸垛的温馨场景仍在 脱胎换骨的河水、河岸,桥梁、凉亭 都是新居里的家什 总面积724.97公顷的大平层 湿地保育、恢复重建、宣教展示、合理 利用、管理服务于一体 142种动物和484种植物,都是姊妹 平日工作生活忙,选择傍晚、早晨 甚至夕辉普照时过来 您将私家的祥和、安谧端上桌 丝毫不外气的我们,大快无筷,朵颐随花 双桥 红色的木拱桥在水
把黄河压缩为一条金堤河 激越的黄河水 迈出舒缓的步伐 把金堤河的水 融入河边每一棵麦子、玉米、水稻 它们都有了饱满的质感和内涵 阳光下 晾晒的粮食泛着金光 如金堤河的波纹 在他们内心深处奔涌、呈现 湿地公园 一声燕鸣 啄破湿地公园的冬壳 一簇簇淡绿、鹅黄的词语钻出来 一声声雷,紧催 河畔的迎春花、桃花开了 开出一嘟噜一嘟噜的动词 凫水,扎猛子…… “嘎嘎嘎”,按
有些传说老去,有些壮丽新生 身负时代使命的水务人 创造历史架起天桥,给丹江装上枢纽 南水北去,沿途的草木重返新绿 好水涓涓,滴滴都至清至情 庄稼和鱼儿,四处打听上善的名字 浴火重生的故事,会不停延续 湖北与河南,白河与东湖 在哪里,你都可以遇见另一个自己
今天,在中州水厂才知道 自2015年到现在 我和380万名濮阳同胞,喝下的竟然是 从商洛山的崇山峻岭中蜿蜒迂回 又途径淅川而来的丹江水 那么清澈的一脉碧水迤逦东行 润泽龙都造福万家 8年光阴 6亿立方米 从“有水喝”实现了“喝好水” 这是滋养万物的生命之泉 这是润泽人间的万籁之声 它是赋予家乡甘甜的乳汁 再也不会有记忆里充满苦涩的味道 它在濮阳率先实现了地域全覆盖 再也
从一条河到另一条河流 蜿蜒,清澈。两岸苇草婷婷 风在秋天深处行走 金鸡菊,一年篷,月见草 是彼此熟稔的旧友 安静下来,好日子 无谓南北,西东 无论溽热退却,还是秋意渐浓 靠水而居,水波潋滟或不兴 一颗进入秋天的心 亦有河的淡然和平静 湿地公园印象 只有来湿地 你才能感受水的呼吸 金堤河伸开双臂 学白鹭展翅 沿河彳亍 碧草连天水连天 日头朗照 亦有阵阵清风吹拂
我来到湖畔, 湖就是一首诗。 城市倒影湖中, 一群野鸭游来, 又游过了楼顶。 树,也有倒影, 几只喜鹊飞来, 落在湖中的树上。 湖水荡起涟漪, 落日跌入湖中。 惊起一阵旋风……
黄河招招手 丹江水就流过来了 大手牵着小手 行走于桑间濮上 似水流年 韶华更迭 这世间的爱 终会 被一首诗无死角诠释 被一滴水无条件包容
一股清流涌起波浪 它是花的世界 鸟的天堂 浆草 野菊 洋姜花开得多么娇艳 如你的眼神 沉醉其间 在有水的大地上 水利万物 灵动而丰盈 以一颗流水之心 清澈之音 弹响濮水歌谣
一 颛顼乘龙一跃海上,阳光普照 在空中撒下缕缕慈光 从此万物肥美,五谷丰登 延续着灯火的温暖 滂沱四溢的阳光在这里汇聚出一颗明珠 喷簿而出的石油已把我们的名片浸润得黑亮 一座年轻的城市从这里崛起——濮阳 她是盘古遗落的胸膛,兵家逐鹿中心 帝王揪心的伤疤 二 你看 那沃野千里的平原上古老文化在荡漾 泛黄文字和着发酵豆粒跳动出独特的酱香味 穿越时光 古城墙下留有圣人一枚辉
北上,举“南水北调”旗帜 被赋予与历史不同的意义 越万重山,科技创新送清凉 沿着人工打造的“道”行千里路 借一泵二泵三泵一百六十泵之力量 缓缓前行慢慢上升 打破“水往低处流”的桎梏 助解三农难题 助力美丽乡村建设发展高质量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是亿万老百姓对你诚心实意的褒奖 栏目统筹:熊元善 责任编辑:石淑芳
在一个对象化、物化和异化泛滥的时代,当代世界新诗,正处于一种诗歌本身拒予和离弃诗人自身的被离状态。然而依然有孤勇者背负执念与救赎,执着以诗歌的方式重新发起追问和反思,让存在(诗思)回响在存在者(诗人)的生活和思想之中。廖锡娟博士(笔名:Angel.XJ)新诗集《摇滚学院与科学猫》的诞生,标志着她将是一个“最具将来性的诗人”,用荷尔德林的话来说,就是用诗歌塑造和建立人类栖居于这个大地。 异质:语言
从来没有一本书让我像读“中原怪才”冯杰的《闲逛荡》这样烧脑。书不足300页,我竟断断续续读了一月有余,而且每次打开,总有两个字在脑海盘旋——费劲。问问身边的文友,有此感觉的还不止我一个,尽管如此,它仍有一种无形的魅力让我欲罢不能。 冯杰在《闲逛荡》中“诗、书、画”三块同时发力,文章中时不时会出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诗、书、画大V的名字,我这个只在文学领域打酱油的小文青,要想揣摩明白冯怪才每一篇文
一首诗的第一印象决定了读者的阅读兴趣,什么样的诗歌会让人产生重复阅读的冲动?读完一首诗你能记住什么?抛开诗人的写作技巧、创作激情外,具有决定意义的还是诗的思想,一首诗歌思想的深度决定了诗歌的高度。苇子的诗歌硬朗、大气、厚重,抒写的触角广泛,既有宏大历史题材,也有微小的花草鱼虫。他除了深邃的观察力、敏锐的捕捉力,更嵌入诗核里深邃地思考,让诗呈现出一种博大、开放和辽阔的气象。 一、知性美 苇子诗歌
前些日,作家艾前进给我寄来了他的新作《林业草原国家公园融合发展: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丽中国》。我认真拜读这部巨著,不仅领略了大美中国秀丽的自然风光,更让我感受到它是一曲动人的生态文明建设赞歌。 艾前进是一个湖北大山里成长起来的土家族作家。他从小聪明伶俐,受家庭的影响学习勤奋,热爱祖国,高中毕业参军入伍,在解放军这所大学校锻炼成长。20多年的部队生活,把他磨炼成文学功底深厚的专业作家。2005
北京,庄严而神圣的法庭上,一名个子不高、身材瘦削、目光坚定的的中年男子正在进行法庭辩护,铿锵而有力。 豫中南,伏牛山余脉处,有清澈的河流、起伏的青山、茂密的棠棣树、雪白的棠棣花,这里有着古称柏国的美丽之城——西平。 “棠溪之金,天下之利”,棠溪宝剑,为九大名剑之首。棠溪,是西平县一条河流的名字。“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酒幡掩翠柳,铁歌秦更天”,描述的就是当年棠溪河畔冶铁的历史风情画卷。《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