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天高云淡,丹桂飘香,月光下暗香浮动,一年中最好的秋来了。“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白露伴着中秋佳节,可以怀旧,可以思乡,是有诗情画意的季节! 本期《虚构空间》推出的中篇小说是韦玉红的《我们终会安然无恙》。因为一只宠物猫作为媒介,阿诚和安然有了相识的机会,让他们的生活有了交集。小说灵活采用了交替使用不同叙事视角,让他们分别陈述自己的生活,全方位展现了阿诚和安然各自的婚姻生活状况,以及各自
阿诚:多希望此猫非彼猫 我还清楚地记得,安然第一次走进“爱宠”的情形。 那是一个初夏的午后,阳光从安然的背后斜打过来,她的头发带一点儿金色的光亮。因为背光,她的脸上有了一些阴影,于是便有了一种莫名的忧郁。米色的连衣裙,同色系的高跟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仙仙的。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白猫,那只猫戴着黑色的眼罩,很酷。 当时,我正喝着茶。她在门口适应了片刻,然后径直走来。 我是这家宠物中心的老板。大学
一 我推开门,把鞋子放在简陋的鞋柜上,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陆丹的包。包是我前几日网购的,灰色,精致,前卫,但她认为有点儿土,找不到合适的衣服来搭配。我打开灯,整个客厅变得格外空旷和安静。我径直走到沙发边,仰头躺下,像一条肥胖的鱼,把雪白的肚皮露在海面。终于到了元旦,放三天假,我可以暂时活成自己。 我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看了与陆丹的对话框,距离我给她发信息已整整二十小时。今日凌晨,她给我发了一张图片
第一抹星光坠入舞蹈排练厅,月色溶溶下,一只精灵翩翩起舞,明亮的不止是银色的夜晚,连翌日的清晨都仿佛透着琉璃般的明亮。周周特别喜欢第一缕晨曦洒进教室,照在金色的把杆,落在红色的舞鞋上。松软的发丝里浸透着舞者优雅的气息,半蹲、擦地、全蹲、伸展、划圈,动作娴熟轻盈,汗珠在舞动中滚动着、闪烁着,跳跃着流光溢彩。 窗外,马路两旁的西府海棠绮丽地站着,一点两点的花苞,在风中颔首,粉嫩盈盈,如同少女的点点胭脂
一 出大事了! 张昊接完电话,差点儿晕厥过去。 电话是老汪打的,老汪是父亲的陪侍,侍候父亲的衣食住行,他在电话里急切地说父亲眼看不行了,要张昊火速赶回来。张昊在电话里仿佛听到了老汪“怦、怦”的心跳声。他慌忙放下电话,叫上司机,紧急奔向家中。 等张昊到了家,见父亲仰倒在沙发里,红涨着脸,上气不接下气地倒着气。张昊明白,父亲的中风又发作了。他当即要弄着父亲去医院。父亲支吾了半天,但凭儿子好说歹
三个月前了吧,我提着画板出现在烟风桥。对面也是一座桥,没啥可画的,或许河水的翻涌能安抚我失望的心情。待了三分钟左右,我决定离开,去别地转转,看看有没有意外之喜。 我抬起头来时,瞧见对面桥上不知啥时站了一个女孩。她倚着栏杆,将忧郁的眼神投进河里,她没看见河的左侧有人钓起一条肥硕的鲢鱼欢喜得手舞足蹈。她面容清秀,扎着长长的马尾,眉头微皱,紧咬着嘴唇。 我看着河对面的女孩,心弦不经意间被拨动了,我要
刘大良伫立在一个木箱前,陷入沉思。箱子是村里的集体财产。外观上看,如陈年的古董,有挡不住的沧桑。霞光映衬,箱面上聚成一道光,卷浮着一件件的往事,沉入箱底。刘大良的眼睛就燃烧了起来,仿佛看见箱子里是满当当的沉淀。 干木匠,刘大良是一把好手。他想起,浸泡油漆的刷子任由他摆动的手腕摆来摆去,时隐时现在红箱面上看到媳妇笑盈盈的脸。他还想起了老村长,老村长忽然登门,扔下烟头,一边踩拧,一边指着箱子,大着嗓
第六章 一 人生是短暂的,三晃两晃就过了中年,不知不觉中告别青年、壮年,走近老年行列,生龙活虎已成过去式。回过头来,尽是回忆。老田连长的叮嘱刻在心里,也许是时间的关系,也许是工作的繁忙。惜惜离别时,老田连长握得我的心里发毛,田杰啊,时间不等人。我打肿脸充胖子,说瞎话不脸红,举着拳头表决心:在世的六十位战友看个遍。 星期天,一个及其平常而普通的日子,与往常没有任何特别,太阳依旧是带着它火红的圆
一 晓岚从冲浪网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多,但是街上丝毫不显冷清,依旧是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山城的七月,即使到了深夜,空气仍然让人觉得燥热烦闷,感觉呼吸有点儿不畅。晓岚揉揉酸涩的眼睛,感到了一丝疲惫。下午和好友莎莎约好了到江北来玩,结果莎莎临时有事不能来。无奈之下,晓岚只好一个人独自瞎逛,实在无聊便跑到了网吧,一坐就是五个钟头。该死的莎莎,害得我一个人孤单无靠,晓岚嘴巴噘起老高。 晓岚刚从
江南形色好,那些植物诗意地鲜活在水土间。 秋香行独醉 秋天把香味凝聚在花朵上,最浓郁的是桂香。尤爱在晚间漫步林荫道,“天香云外飘”,那种甜甜美美的桂香仿佛从月中洒下,从云中渡来,潜滋暗润到每一个空间,沾染发丝,濡染衣袂。桂花细微如芥,数以万计同时释放缕缕香气。为了长久消受桂子之香,人是极有天赋的,且看作家琦君的妈妈是怎样传授这种秘笈的:“只要不来台风,我就可以收几大箩。”趁着桂花新鲜,她调动孩
一 在我的记忆里,老家塬上,川下,崖边,田间,地头,随处可见桐树。 小喇叭似的花朵,紫色的花瓣儿微微泛着红晕,妩媚中洋溢着蓬蓬勃勃的热烈。满树的繁花,相拥相依,多而不乱,鲜而不艳,把最亮丽的色彩、最窈窕的姿态、最妩媚的风韵、最动人的芳菲,交给暮春,留给喜爱她懂她心意的人们。 山坡、山腰、山脊,漫山的桐花。那寂寞的白,诱惑的紫,枝枝串串,层层叠叠。春风拂来,浅白的浪花在辽阔的花海里翻涌,顿生惊
玉米,家乡人不叫它玉米,叫它包谷,包米,玉蜀黍,玉黍棒子,就像在叫自家兄弟。 老家豫南,在由庄稼组成的大家庭里,虽然成员不少,但能像玉米愿意和你结为兄弟的庄稼确实不多。比如小麦吧,虽然常常以坐第一把交椅的姿势出现,但农民想指望卖小麦花钱根本指望不上;大豆吧,虽然被冠以高蛋白植物的美名,但也只能耍个花拳绣腿;大麦和高粱,属于小杂粮门户,常吃未免有点儿捉襟见肘;红薯产量虽高,很多时候都派不上用场;剩
雨后,天空清丽,我们来到一个叫“山香居”的民宿。蒙山腹地,过崔家村,入崔家峪,峰回路转,一丛清脆的竹子,亮眼的绿色,屋舍俨然。朋友曰,“此山香居。”名字好听。蒙山灵气,尽蕴山间;山间秀色,抬头可见;溪流淙淙,漫石清泉。声声叫卖,缕缕炊烟。看不到村民,闻得到烟火;听得见蝉鸣鸟鸣,却找不到蝉影鸟影。这是山林的清幽。一瞬间,我走回梦里,是我梦里的村庄。站在“山香居”,凭栏远眺,金线河就是明亮的飘带,水库
灯笼草,是豫北农村对酸浆草的俗称,因其果实形如灯笼,故称灯笼草。实际上,这种草还有红姑娘、灯笼果、洛神珠、挂金灯、泡泡草等别称。 灯笼草为茄科酸浆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原产于我国,南北地区均有野生资源分布。小时候,老家的田间沟岗,经常能看到灯笼草的影子。 灯笼草在我国有着悠久的栽培历史,《尔雅·释草》记载:葴,寒浆。寒浆,就是现在酸浆草。《唐本草》也曰:“灯笼草,所在有之。八月采。枝干高三、四尺,
日照东港区陈疃镇蓝莓产业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蓝莓的挂果期已从4月初临近7月底了,蓝莓即将迎来成熟季。 蓝莓的养殖分散在大大小小的山坡上,蓝莓种植大棚内,一株株蓝莓成熟之际,果实累累,丰收在望。小株结果五六斤,大株已突破十二三斤。那些已成熟的蓝莓果实圆润,饱满硕大,看起来蓝精灵似的,煞是喜人。 据陈疃镇有关负责人介绍,今年种植蓝莓已达2.5万亩,包括棚内和棚外的。品种分别为珠宝、蓝宝石以及蓝丰
一 早在魏晋时期,在焦作这片古老而又神奇的土地上,诞生了被誉为中国古代文化符号的“竹林七贤”。竹林七贤,即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是后人对魏晋时期这七位文人名士的总称。“缘于山阳,游于竹林,竹林之友,合称七贤。”其中的山涛、向秀就是焦作市武陟县人,嵇康等人“游于山阳竹林”有许多考量。他们在焦作留下了许多珍贵遗迹和生动传说,是焦作市独具魅力的宝贵文化遗产。 多少年来,在云台山上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在传统的七夕节到来之际,仰望深邃夜空中隐隐闪烁的牵牛织女星,吟诵唐代大诗人杜牧的《秋夕》一诗,用心体悟幽居深宫的宫女们求而不得的悲凉心境,相信你对七夕节会产生更加强烈的感受。 七夕节,又称七巧节、七姐节,是中国民间的传统节日,也是中国女子的专属节日。七夕节起始于上古,普及于西汉,鼎盛于宋代。七夕节由星宿崇拜衍化而来,因拜祭“七姐
这几天温度骤然飙升,气温一下子到三十六摄氏度以上,感觉还没有春天的过渡,直接进入了夏天。人在阳光底下几乎站不住,思来想去只能去玉龙潭公园,玉龙潭公园树多,是个避暑的绝好去处,路也平,适合我开电动轮椅。 我开着电动轮椅上了路,一路上浓淡相宜的绿,轻轻浅浅的红,绿树繁花在前面诱惑着,一路上左顾右盼,母亲在后面追着,用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公园。母亲把我扶下了轮椅,搀着我开始锻炼,看着身边你追我赶的参天杨树
随着春节一天天过去,生意逐渐清淡了许多,他终于拥得一份空闲,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做工作以外,那些他喜欢的事情。 相对生意场上的那些朋友,其实他更像一位无趣之人:不爱饭桌酒局上的瞎侃,不喜麻将室里的喧闹。他喜欢静静地偏安一隅,在雪白的纸上搬弄一些文字,以打发无聊的时光,以填补生活的空缺。除此以外,他还尽量婉拒一些应酬,他更喜欢回到老人的身边,陪伴孤寂的老母亲,哪怕只是陪她闲聊上几句,他认为都可以给老
襄城西十二里有一古桥,月上柳梢头时,便是襄城八大景之一的高桥映月。 月是天上的月。我是凡尘中人,凡尘中的我就有许多心事。像李白一样低头思故乡;像东坡一样把酒问青天,唐诗宋词写不完我那一弯弯的闲愁。秋天到了,大地说黄就黄,月亮说圆就圆,一切那么远,一切又那么近,漫天遍野的诗句,飞起来像青鸟,落下来是黄叶。高桥的映月呀,让一个女子牵挂了整整一个夏天,终于在这个月上柳梢头的晚上带夫携女前去找月。 月
我3岁半的时候,27岁的父亲去世了,那是20世纪70年代初期。 母亲是公社剧团的骨干演员,演过李铁梅、阿庆嫂、穆桂英。父亲从部队转业到铁路工程局,母亲是村上的民办教师。据说,父亲去世后,部队的团长和地方的副县长请人说媒,希望我的母亲能“往前走一步”,但条件是只能一个人。母亲哭红了眼,希望人家同意带上我,但人家始终不松口。后来,我的母亲干脆再不提改嫁的事情。 这些事情发生在我读小学和初中期间,其
漫步大兴安岭,美到处欢舞着。 白桦树迎风吟唱,落叶松直冲云霄。最美的舞者是那些野花,品种繁多,花色艳丽,不管土壤是否肥沃,阳光是否充足,它们都热烈地开放着。隔着车窗,每有一片花出现,总有人喊:“那一片花,多美啊!”驻足行走,每发现一簇花,总有人奔过去,惊呼,欣赏,拍摄。 夏日的大兴安岭,林如海,花无边,一个多姿多彩的植物王国! 松桦之恋 柏油路在林海间蜿蜒,一道道银白色树干一闪而过,那是白
布谷鸟轻拂羽翅,吟叫:“布谷——布谷——” 燕子展开一身轻盈,蜂蝶摇摆优雅的舞姿…… 打开暮春的轩窗,青山绿水,焕发出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撑开的雨伞,就是雨中游动的鲜花,妩媚,韵致。 走进雨帘深处,沐浴着淅沥的雨丝,触摸雨中蕴涵的一缕情愫。 雨水滋润着大地,为庄稼提供了充足的水分,让我闻到了水田里秧苗的味道,一种清新混杂着土地的芬芳。 “布谷啼播春暮日,忙栽抢种事繁多。” 雨生百谷,
天刚蒙蒙亮,站在窗下,眺望远方。雾霭山峦若隐若现,遥望家乡方向,只能看到伏羲山模糊的轮廓。 窗前的那棵法桐趁秋天没有到来之前尽情释放最后那点绿意,女贞树冠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就连昨天开得正浓的紫薇,也想把整座城市染进江南的雨里。 打开衣柜,找到去年在苏州买的那件旗袍,拿出昨天刚买的那本新书开始翻阅。就这样站在窗前,双手捧着《水墨周庄》静静地看着,看着。在王剑冰老师的笔下,水乡的粉墙黛瓦在字里
爱,就是和你一起看世界。 在心海的岸边,你一直是一枚经风沐雨的鹅卵石,千百年来接受大浪淘沙的残酷检验,惊天浪涛夜以继日地洗礼你,涨潮退潮的汹涌澎湃击打你,都无法撼动你的坚贞不渝。 你岿然不动,注视对面的海岸线,每一根神经都在祈祷,渴盼海水不会侵蚀你注目的小屋,那唯独一盏亮着灯光的羁绊,他是你千百年来矢志不渝守望的诗和城堡,满满的海誓山盟在里面疯长。 风中雨中你总是企望他走出小屋,手持一支玫瑰
事实证明,老韩的直觉又对了:阿龙虽然没有被车撞,却被汽车厂新上任的厂长郑重放进了裁员之列。 当怒气冲冲地赶来的儿子把他新编的篓子一脚踢飞的时候,老韩的心里就透亮了。他是谁也怪不得的,要怪只能怪自己,怪自己和老婆对这个畜生太娇惯了。天天和几个年轻人在工厂里游荡,压根就不是干正经事的料,能不被裁员吗?自己一辈子老实,咋会养出这么个东西? 阿龙在棚子里翻了半天,最终一无所获,就挑了一桶上等蜂蜜。临走
家在湖北省恩施市漆园里,是一个十分偏僻的高山村庄。这里气候寒冷,信息闭塞,土地贫瘠,生活的苦难远比文字苍白、残酷。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村庄稍稍有些延时,但村庄春风化雨时便繁花满园、姹紫嫣红。我目睹了村庄由赤贫到温饱到小康的命运翻转,以及不同境遇间的人情冷暖。 村庄用苦难淬炼我,也用善良启蒙我。认知经历了爱的洗礼和袒护后,我的世界里,在别人眼里的粗鄙,在我看来,是他们质朴、真诚、抗压和上进的另外一种
随州是炎帝神农故里,五千年前华夏始祖在此植五谷、尝百草,日中为市开贸易,削桐为琴兴声乐,开创华夏农耕文明之先河。 随州山川锦绣、人杰地灵,从炎帝神农到世界第八大奇迹的编钟出土,无不彰显随州文化底蕴的深厚。随州的编钟改写了世界音乐史,其出土的青铜器缶,现代工艺都无法破解和复制;随州发展史就是一部灿烂青铜文化史。 从曾侯甲,到曾侯乙,曾侯丙……泱泱七百余年的曾随之谜,汉东之国随为大,演绎出多少光彩
那一夜,仙城山的明月格外明亮,那一群人聚在一起就是一道神奇的光,让整个仙城山光芒四射。那是属于李白的夜、元演的夜,紫阳真人的夜、随州太守的夜……也是大唐最迷人的一夜,是仙城山最高光的时刻。 那一夜,从两个少年的神仙交说起 道教,在李唐时代位列三教之首,皇帝尊奉,地位至高无上,全国掀起崇道的热潮。 生于颍阳官宦之家的元丹丘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得道成仙。15岁的元丹丘辞别亲人,走上了寻仙问道之路
拜赐自然造化,随北有两个神奇之处,一个是有“小武当”之称的鸡鸣山,一个是有“小黄山”之称的西沟。小武当我至今无缘,一次也没去过,小黄山却是今生有缘,接连去了两次。 距随州35公里之遥的万和镇青苔村,又有随州的“小香港”之称,是随州最为富庶之地,以大理石、兰草、香菇闻名全国。西沟村毗邻“小香港”,是另一番风情。 一进入青苔街左拐,便是西沟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么轻轻一拐,万千风景便呼之欲出。相
神农架,最初是在小学课本上知其名,据说那里有野人。一直觉得那是个很神秘的地方,总想有朝一日去看看,却因种种原因未能如愿。直到今年暑假,在外地工作的二弟携家人回家看望父亲时,我们决定报团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神农架之旅。 神秘神奇神农架 神农架,位于湖北省西部,东接襄阳、西邻重庆,属国家5A级旅游景区,素有“中国天然氧吧”之称。也是中国唯一以林区命名的行政区划地。 在去神农架的旅游大巴上,我一直在想
经不起和煦阳光的诱惑,更因了久闻芍药园的盛名,利用难得的时间和机会,背起行囊,一头扑进那青青的山、蓝蓝的天、缕缕芍药花香的随县草店镇檀山村怀抱。 登上一处不大不小的山岗,微风拂过,令人气清神爽。极目望去,湛蓝的天幕,辽远而深邃,朵朵白云,似轻舟划过浩渺的烟波。远山近岭莽莽苍苍,轻风为它们披上了绿色的围裙,在淡淡薄雾的映衬下,缥缈若纱,宛如仙境。俯瞰山下,整个山村尽收眼底,层层花海错落有致,顺着山
今年,我遇见一个使用频率很高的词:遇见 正如,今天遇见广水,遇见中华山 遇见李白,遇见明月光 遇见诗人和诗歌 遇见路边的红梅,在春天的请柬里怒放 遇见山长、河长和土生土长 遇见林子、浪子和黄谷子 好像没有鬼谷子。但有谷未黄 四十年前他用一首诗和热干面 把我约到长江 如今,我已从懵懂少年到鬓染轻霜 而他依然年青未黄 我关心 今夜的月是不是和当年一样明 酒是不是和当年一样香
给田王寨一朵杜鹃 她能够点燃一整个春天 愿意被杜鹃点燃的人, 内心壮怀激烈,旌旗招展 一朵杜鹃开在田王寨,就不只是杜鹃了 以火的另外一种形式存在 一些人,以杜鹃的形式存在 在每个四月,撒下红色的种子 春风过处,一些种子长出了血肉 长成了庄稼,村庄,城池 如果在四月,你没有见过田王寨的杜鹃 你就不知道春天真正的样子 她红了多少年,这片土地就沸腾了多少年 那么红,那么热烈
仿佛从一场酣梦中醒来 刚睁开惺忪的睡眼 曼妙的春风就掠过十里荒原 杨柳的新枝撩拨着欲说还休的春意 大地的缝隙倾吐出生命萌动的气息 无声的细雨深情如昨 握在手心里的执念 被春风翻阅了一遍又一遍 一些不曾邀约的遇见 温婉了指尖冷寂的流年 摊开一纸揉皱了的怅惘 将心事抛在风里 静坐流年深处 将凌乱的思绪轻轻梳理 将所有美丽的过往 悄悄折叠,雪藏在岁月的皱褶里 用一盏茶的时
几代接力寻英烈至亲 2020年5月4日,抗日英雄五烈士中的烈士郑生三的亲孙子郑文超等兄弟四人,带着郑生三烈士的曾孙,从河南省桐柏县驱车500余公里,前往安徽省巢湖市童集村上北份组松树岗新四军五烈士墓祭拜,在爷爷郑生三烈士墓前,摆上了郑文超的奶奶刘桂芝、父亲郑建周的遗像,四代后人千里寻至亲,五代亲人梦牵魂绕终相聚。这段红色历史来龙去脉感人至深。 烈士忠骨安异乡 1938年冬,高敬亭将军率领新四
在沂蒙山革命老区,有一座沂蒙红嫂纪念馆。这个纪念馆是迄今为止国内唯一一座全面、系统介绍“红嫂”专题的纪念馆。其中“红嫂原型明德英”展室,主要展现抗战时期农家哑妇明德英,在八路军战士生命垂危的时刻,冲破了封建观念的束缚,做出的以乳汁相救的大爱壮举。本篇文章中要找的苏中“红嫂”也曾以乳汁救护伤员,谱写了一曲大爱之歌。时光跨越了70年,95岁的姜堰人卢福祥将军终于找到了当年的救命恩人“红嫂”——万八芳,
拾壹月诗社于2019年3月9日,由诗歌爱好者组织成立。诗社是致力于实现纯文学理想的社会组织,以纯文学(诗歌)的发展和繁荣作为使命,秉承着开放、包容、纯粹的理念,用文学的纯粹统御越来越物质化的世界。诗社将继承古典诗歌及现代诗歌的浪漫主义精神,打造“新浪漫主义”诗人群落。 对于诗歌来说,能反映出普遍性的意义非常重要,一首诗要表达出普遍性的情绪。诗一定要有柔软的质地,能够更大程度上触及人的内心。 二
爬山 我们相约 从城市出发 去爬村后的荒山 让风瓦解内心的铠甲 蜿蜒的小路旁 各色小花竞相招手 呼唤我们停下 阻止一队企图攀爬的蚂蚁 牛羊早已散落在山坡 我们躺在粗糙的岩石上 看哪一朵云 最先翻过山头 多年未见 我们一遍遍幻想 爬上那座山 安放随身携带的孤独 看云 躺在山顶看云 喧嚣止于风 思绪在云朵之上 心却悬在峭壁 亦或跌落于谷底 五月,阳光明媚
曾经的你 驾着巨轭 万马奔腾 在太阳之上播种 爱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业 曾经的你 现在是巨轭 多么了不起的一部分 死亡昼夜敲击你的前额: 要么腐朽 要么从毁灭中榨出一块块 冰冷的奶酪 爱的地平线多么遥远 因不存在而存在 因不存在 而成为光的一部分—— 播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业 曾经的你 现在与死亡并驾齐驱 向太阳索取最后的礼物: 把毁灭与不可能的碎片 锻打成黄金
城市微微发热,我在失眠, 你远远地看着我,在外省, 我的失眠也没有惊动警察。 危房上面的三角形,有些 耀眼。工匠来告别,来拔 看不见的刺,尽头有滴光。 这人心为何要埋伏在山间, 世界安静如兵工厂停了电, 老鼠在书房里啃莎士比亚。 我梦见我在失眠,被语言 反复冒犯。催眠师拍电影, 每个城市都有闹鬼的房间。 我已不再爱乌云的乌托邦, 你的悲观主义装满了火车, 火车总想站起来
你身上那颗露珠,本是狂野深井。 那时,大大的蛛网正在枫树上郁闷, 四处成长,就是慢慢学会承受。 晨风,撕出修理你的嫩手。 毛绒绒小核桃,举起立体小锤。 稗草非常精神,面孔毛涩如少年, 野外飘零看不见的翅膀,身不由己的斑纹, 头昏眼花的蜜蜂,射出圣徒的光辉。 布谷鸟叫声在土豆田上攀登。 耗子们像一排排士兵。 两个稻草人,是两个小娃娃, 可爱的张牙舞爪。 我特别想拿起笔给山写生
她爬上来,窗前的一轮明月 月光照着你,也照着大地 你乘上月色写一首无题 你要抵达那人儿梦里去 拱桥上的她,与楼上的你 空空的世界里是她的款步 在这朦朦胧胧的诗行里 是怅望中的无望与希望 云层遮蔽,她在云层里前行 枝叶牵挂,她在枝叶里前进 哦,情深的你,与已往的她 月光的海水怎洗得尽月色下的烟火呢? 月之白手绢包了心之红珊瑚 你与她都远了,都远了乃有了鱼化石 朴素的诗
数年后,我又回到山中与众物小坐 山顶上矗立着几尊巨大风车 身侧是先人们日益低矮的坟堆 (像一群因腹胀不断下蹲的人) 可是惭愧,我却记不起了他们的名字 但他们一定还记得群山的前世吧 了解它们骨胳强健时代的生活细节 (蚰蜒和蝼蚁们出门时相互打招呼 放羊人总会在丛草间碰见蛇……)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用上电 眼下,风声愈紧,呜呜的电流声 正从风车金属的叶片间跌下,沿着我的 脊端下探
清晨秋蝉入古寺,率土之滨 天空中蚕丝如蛋白, 我们都被困在这光芒里。 鸟鸣轻飘,似与一位老友聊天。 无精打采的文献, 打消了我的鲜花与海浪。 她想起坠胎时的痛, 我的感受更类似得知绝症消息时的 小心翼翼。 寄生虫在火的波浪中摊开同情的双手。 泪水在远方的眼眶, 我们难道不配拥有未来? 这一天的光阴,当风成为了那粒果子, “失明的燕子将回到影子的宫殿。”*1 车入高架,醒
我曾是牧羊人,二十多年前,每当放学 我就把羊赶向河堤,也赶向下午的天空 羊吃草的时候,我无所事事,有时低头 看看羊群,有时抬头,看看悠悠的白云 在我的记忆里,牧羊的时光静默而孤独 那时候,大人们低头在田陇间采摘棉花 只有我,试图把云从天上赶下来,等到 暮色苍茫,炊烟升起将云朵染成瓦蓝色 我伴着羊群回家,像是一只幸福的小羊 多年后我才知道,我牧羊时也在牧自己 直至现在,我豢养的羊
一群乌鸦落在雪地上, 如果没有吱喳的叫声,风,一定会认为, 那是游动的标点符号,散落在雪地上。 雪地一定是有灵感了, 风,一定以为雪地是在写一首诗歌, 或者是一篇散文。 雪地上,散落着一群乌鸦, 一幅剪辑的风景里,黑色和白色是主色调, 一阵风在风景里,始终吹不进风景画里。 风一吹,一群乌鸦飞走了, 雪地上隐匿了诗歌,隐匿了散文,丢失了标点符号。 简述瓦房牧场初冬的风 初冬的
暮色抵达山峰,湖水隐没月色。 未修边幅的星辰赶赴昨夜之约。 低矮的屋,唤醒沉睡森林:柔和似水。 眼前,眺望。屈居于浩瀚一隅的凄凉星体 坠入梦的世界,原已朦胧的,更不可及。 秋风渐起,萧瑟之感亦兼具。空气是 干燥之色,还是绚烂之美?波光 能否如橱窗花色,一直保持姿态与固定: 纯洁无瑕,静默无声,一边挣扎于 晨曦,一边执著于子夜鹧鸪啼叫。 若星体深谙东西方古典之美,以锋利 刀刃切
拥挤的树枝迎接故人的来访 流淌着暮色,滴着雨珠 雨敲着门窗,喊醒做梦的人 雨落在暮色,虫鸣落叶声以及梦呓声 雨落在烧烤的火炭上 嗞嗞地响,等待着客人 一截燃烧的炭生硬地立在那里 炭烧肉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 啤酒瓶靠着另一瓶叮叮的声音 在路灯下的影子下飞翔 路上的一滩水,像没有完全出走 醉酒的人走过去,白晃晃 寂静的回声照见天上的星空 迴龙寺 它孤零零地立在小山坡上 有人
蒙蒙烟雨里 随春缓缓醒自熟寐的冬山 从立春到谷雨 碧玉妆成。杂花抖落一身白雪 青青于野 空寂的山有了青春的底色 青涩的面庞,淡雅的气息 一盏微苦的绿茶。在他乡将喉吻润 闲饮时,似菽粟飘香 不羡红茶的甜蜜 不慕花茶的缤纷 涩苦与回甘 像极了人的一生 一捧春茶,无论仙豪或是毛尖 鲜嫩的甘露 唤我神归褒国 泛黄的书页中曾言“遇雨则吉” 农人采苍翠欲滴的叶 故乡的茶
太阳一下就旺起来 大地突然亮堂 我试着瘦身 草根从地里探出头 春天的鸟不停欢唱 含苞的花儿渐渐张嘴 我急忙给柳树发出信号 要它把燕子召回 我也想到了你 冬天过去这么久了 如果你是我心中那株海棠 请在我枝头,按时独放 我会手捧所有春光 只为你,在我梦里芳香 相片 我不停翻找我的相片 从童年开始 每翻一张,我都笑笑 相片上的人我不认识 有的像花苞 有的像青果
我还在冬的悲寒中蛰伏 春风已在黎明之前将大地染绿 我潮润的心开始萌芽 像洞穴里的虫类 在为破土而出积攒最强的力量 披着碎冰片吐泡泡的鱼儿 和岸上一声清脆的鸟鸣 将沉睡一冬的万物喊醒 父亲佝偻着背从墙上取下犁铧 像战前仔细擦枪的战士 一遍又一遍地摩挲 直到烟头烧疼他的手指 犁铧上的春光晃花他的眼睛 精心谋划一场盛大的农事 是他整个冬天都在思考的问题 我也在盘算着突围命运
父亲的脊背 弯曲如同岁月的书卷 那里篆刻了风霜的印记和时光期许 他只是默默耕耘 用脊背为我遮挡风雨 父亲的脊背,沉稳又坚韧 在黄昏的田埂里 从春播夏耕到秋收冬藏 不曾有过停息 父亲的脊背写满了辛劳和汗水 还有未曾说出的温情 它总是让我心存笃定 父亲的脊背 注解了父爱的辽阔深沉 我愿化作风,为他梳理一番思念 我愿化作雨,为他洗涤一世尘埃 疾风知我意 在浮躁的尘世中
一场春雨 唤醒万物 乡道上柳条开始萌芽吐蕊 催开河畔那瘪了一冬的蒹葭疯长 驿动的心像一朵云 轻轻萦绕于故土的老槐树 恍惚似乡愁在树梢荡秋千 那一朵朵,一簇簇 刚探出头的嫩芽骨朵 是春天写出的文字 轻轻靠近 读懂春天的心语 春天的话题 这一刻鲜活起来 关于春的思绪 竞相绽放 日落白雪楼 把自己放低一点 正好肩扛落日 在白雪楼上行走 此刻远眺石城 手托
风去雪不回 寒风在厚厚的天空上像溜冰一样滑过 这第一场雪像一条白纱巾一样飘然而至 让城市的冬天变得飘逸而妩媚 远方连绵的山峰像冻僵的手指 把天和地涂上浓得化不开的灰白 我想起那个名字叫雪的女孩 她在一个冬天长成了一幅生动的插图 红衣如火焰灼灼 长发如炊烟袅袅 洁白的纱巾像雪一样飘动 乡村用丘陵一样起伏的线条 画出了她修长的身材 她随风而来随雪而至 故乡的冬天因她变得明
进城 把泥土留下 把老屋,竹林,水井留下 把锅碗,瓢盆留下 把太阳,月光,星星留下 把一辈子的汗流浃背和吆喝留下 不需要车队 也不需要亲人列队送行 只需要一把城市楼房的钥匙 把身体带进去 便开始了城市的梦 那些春耕播种 锄禾收割 晨昏不分的时间 便开始被遗忘 剩下来的是走着城市的路 在机器声中 与红字白字互认 互融互亲 打工 打工,你是一个浪潮 把村庄从头
支撑起一座土坯房 双手,双脚,采摘 仙人掌放在 房顶,充当 遮风挡雨的瓦片 偶尔抬起头,看外面的 阴天,一直在下小雨滴 大多数时间,紧缩在 自己小窝里,盯向 发光发亮的荧光屏 ——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我喊叫一声:刺猬,他依然低头不语 双手滑动荧光屏,呵呵地傻笑不停 他用倒刺,一面攻击 房外的我,一面忍受着痛 鸟笼 奶奶用藤条编了一个鸟笼 扛去集市,人们嫌弃没用,不如
用袅袅炊烟 为你熏一杯新茶 你闻到清香了吗 托皎洁明月 为你植一棵柚树 你看到盎然了吗 雁南归时 白眉少年,仰止青云 叹一声轻,风为你欣喜 没有回音,似有回音 无题 膨胀成雪山,在风里飘渺 高度的高度,虚幻的虚幻 笔尖流出黑的河流 直达心海的火焰 黑河成了心火的燃料 火焰冲到了雪山上 红成了一块天 大雁排成了人字 燕子使出了春剪 喜鹊在玉兰花的枝头 喳喳地
久居城市的人 很少能看见炊烟 春节又回乡村故里 看见那熟悉的炊烟袅袅升起 我陷入了对儿时的回忆 我在炊烟里长大 又在炊烟里回家 母亲正围着淡蓝色粗布围裙 一边往灶膛里添柴 一边前后拉着风箱 锅里煮着红薯 还有南瓜玉米糁汤 这些粗糙的食物里 有母亲汗水的咸味 也有母亲疼爱我的甜味 炊烟飘在记忆的天空 很多年后,我感到一一 那炊烟就是母亲的目光 抑或是那母亲缠绵的爱
雁阵 雁过 眨眼的功夫 一种力量 穿越在山谷 雁鸣 一种声音 前呼后应 响彻天际 闻雁归来 深山 夜静 又闻雁鸣声 秒计的速度 风声过 雁无踪 大雁 夜行的眼 穿越千山万水 沙哑的领队 团结,凝聚 铁的纪律 护老携幼,不抛弃 一种精神 人字形 彰显人性大爱
《货郎图》:我的乡愁 日子把商品经济的 分量,分装两筐 庭院是对开放式终端营销学的挪用 你把货郎的表情展开 画成一把折扇 不藏尘,不起风,只扬心中善 小百货、锅碗盘碟坐在筐里 像一个个名词 均闪烁着你圆转勾画的 诚恳的光。吆喝声 总是让妇孺的购买力兴奋不已 兴奋不已的粗布衫的 皱纹,则需用颤笔 转折顿挫,细劲线描才够传神 《货郎图》画出了我的乡愁 那贪吃的手伸进货担
心似莲花开 清雅之莲花 不染纤尘 纵使心有千千结 也从不露愁容 寂寞里优雅 若一亭清灿的莲花 将曼妙心事自若萌芽 愿化作一滴花叶上的清露 浸润隽永光阴 心似莲花开 一份最纯美的绽放 一种超脱的潇洒 演绎一世的绝尘风华 莲蓬 曾经的菡萏 绽放笑容 曾经的茎叶 清雅葱茏 曾经的筋骨 淡定从容 而今当花瓣 依依惜别的时候 悄然升起了你—— 希望的莲蓬 你
中年女人离开椅子,头也没回 男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默默转身 椅子,空了 男人握紧拳头,爆发出满腔怒火 积蓄力量,一次次猛烈地 砸向,空椅子 巡视的园林工,无法给他们和解 椅子坏了,可以修补 爱情散了,归宿各自的远方 正是黄昏时分,两只羽毛花色的小鸟 风尘仆仆,从林子外结伴飞来 停歇在,空空的椅子上 一棵落光了叶子的白杨 夕阳西下时 两个园林女工,捡拾完落叶 坐在树下,
荒野上,千万别把沾染美酒的唇 吻在诱人的壁画上 无止尽的走廊里,你 最终写下了,你的名字 嘘,不要猜,不要猜,请 尽情地沉默吧 钟声敲了第九下,别出声 窗外,黑夜笼罩的那朵玫瑰只是影子 你在想什么? 到底在想什么?门开了 他说,这不着边际的话 误让你,信以为真! 他的虚荣心,隐藏在那张脸皮下 别再管他,因为,你只需要 等那份平淡的到来,稍等一下 枯败的树,总会有新的生
南津古渡 名字依旧拴在那儿 但李白的船已无法泊岸 只能停靠在千年前的诗文里 一道防洪大堤 切割出一个新南湖 一湖销魂的水和景 羡煞了南来北往的风 环湖步道、廊桥 串起圣安寺、龟山岛 串起一个新岳阳 赊来的月不走了 早已入驻公园 朗朗映照着熙熙攘攘的人流 进进出出的画舫 而似排箫的九孔桥 则借风之嘴 昼夜演练着一首新民谣 湖边即景 向晚。阴冷低沉的天空 像个大
暂停河流的奔跑键 裸露出的河床,有高低的石头 有的咳出一把刀 有的翻出垫底的惊雷 提前为它们折腰是低飞的痴鸟 与站在源头的一个老友喝茶 茶杯里的禅使他们想起故乡的苦难 一曲鸟鸣陪伴,比雪干净 从桃林里走出的河流 引诱浣纱女, 把天上的云朵种在河里, 石头在温柔里走失 虚度光阴 被落日染过的海水,被酿成酒 酒带着雾气,青果味,辣椒味 奔赴春天的原野上 四季之语汹涌,漫
一个夏天,和父亲去趁圩 被一场暴雨霸凌 窘迫,无奈 一直追赶着我们的脚步 一刻也不愿停歇 几十年过去了 我已经衣食无忧 可是仍然不愿停下来 似乎那场雨还在脚后跟撵着 父亲离开我们三十多年了 他的勤劳,宽容 不屈,抗争 在我骨头里扎了根 每当我稍有惰性 那场雨突然下起来 山洪水在我心头猛烈撞击 发出爆裂的混响 春日挖笋 外婆种有一片竹林 阳光穿透叶片,洒了一地
为争夺秋分的使用权 雷和电相斗 一个晚上都不嫌累 夜瑟瑟发抖 用被褥掩盖变异的梦魇 天空被震碎 散落一地雨水的珠子 四处游荡的水 把早醒的街道 撞得五脏六腑移位 片片落叶在水中颠覆 刚脱离风的魔掌 又被雨带上枷锁 逃不脱命运的魔咒 大地躲在积水下 抱紧散架的骨骼 从天而降的横祸 从不给商量的余地 五指相握的温暖 可以化解所有刀的锋利 雨夜漫步 撑起雨伞亦举
秋风,捎来消息 村头水稻即将开镰 墙缝中,那把静默的老伙计 已被汗水唤醒 收割机轰鸣,敏捷的燕子头顶盘旋 新鲜稻粒,欢快地 在机器的摔打中弹跳 蓝色涤卡上衣,沿着齐膝的秸秆 匍匐前进,浑浊的眸子 闪烁着星光点点 一些稻穗,遗落沟底 渴望被拯救,渴望被珍惜的手 拾起,直至黄色的蛇皮口袋 小腹渐渐隆起 空镜头 夕阳下狗尾巴草在晚风中 跳舞,它们无忧无虑 那个对着晚霞吹
水母群蜉蝣的荧光如沐春风 透明伞膜的蠕动像极了声色的一个吻 白日梦起伏与弄潮儿的嘘声 每一分毫的刻度,在触绪与胚层里 胶质体裹挟着微光的证词 鲨鱼口腔撕咬的力度 大海以体内的专治应和神谕的平衡 当灯塔聚拢岩石的反光 以致于纯粹的欢愉被引领 起始的洪荒与月亮潜流之间 月光是种子纵情生长的忘川 与风谈论叶子,不如谈论光明 在自然博物馆之上,岩燕的标本 颈部一抹赭红色的羽毛
我们都是陷落于人群的人 痛于谮言,忽视爱的箴言 宁愿随波逐流。习惯人云亦云 风声正紧。如何透析出生活的折痕 在汹涌的洪流中澄清一块白 被褫夺的肉身,等待觉醒和救赎 哪怕开在墙角,我依然希望 摒弃卑微。摘出生活造就的苦 让一朵白莲,成为你唯一的灵魂 镜中人 南阳和郑州的人先到,然后是 安徽的,陕西的。拉起的皮筋 贴在身边跳动,撩拨少年的心弦 过一会儿又拎出瓶子,提起小桶
已经燃烧。现在多么滚烫 我们坐在树荫下,沐浴雨水阳光 热浪携带凉风,从山边吹来 夏季开始流浪,假装得意洋洋 刚收割归来,又播种繁忙 犁田翻土,血与汗 流淌 浇灌 季节轮回 生命不止 阳光植入皮肤 在血脉里流淌 抚育草木生长 燃烧的五月 田蛙夜夜 唱到天明 夕阳 夕阳落山了,天边还挂着淡红色的暮霭 暮霭后面,隐藏了重重叠叠的山峰 河流和移动的牛羊 鸟儿们争先恐
几片落叶成了风的马蹄 踏踏地闯进小院,扬鬃嘶鸣 这么多年风也一次次钻进父亲的身体 哮喘如呼哒呼哒的风箱拉出串串长音 他头上熬出生活的盐粒 风一吹便纷纷落地 脊背像搭起的弓箭射向越来越消瘦的日子 当夕阳被挤进大山的喉管 父亲又一次咳出了血丝 一盏灯是一位乡村良医 煎了一副止咳化痰的汤剂 灌进了夜的肠胃 父亲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又很快被夜色吞没 山乡秋
停电来得突然 犹如梅大高速的塌方猝不及防 前一刻的灯火,被后一瞬的黑 无情蔓延。我忘记尖叫 一个人的房间里,澄澈或幽暗 都无法掩藏孤寂,也无法拯救 纸上的文字,在泪眼中溺亡 惶恐可以感知,但无法触摸 我伸出的手,僵硬在空中 来电了。明灭的来回转换 不仅是一个物理现象 时光游走在电流声里,有些逼仄 前一刻的我,和现在的我 具备细微的差异 就像恢复的光亮中 我依然静坐,靠
我曾经以为 你们一定会记住我 记住我和我的农民工兄弟 因为是我们 一层一层地把你垒高 垒到云端 垒到天际 垒出了一个又一个神话 我曾经以为 你们会把我们收留 会给我们一个小小的地方 让我们像你们一样 在你们的城市里体面地生活 如今 我行走在街头 只有孤独的背影把我紧紧地挽留 路上的行人 戴着相同的面具 露出不屑的微笑 黑夜的风 藏不住黑夜的焦虑与困惑
诗人,月亮和花 夜里,孤芳自赏的花儿在哭 劝慰它的只有一抹残月 它们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的还有千里之外的诗人 还没有写完的诗 诗里有月亮有花 唯独没有诗人自己 母亲的笑脸 不知名的鸟儿在叫 田垄里的苗儿好像没有喝饱 车子在田间的土路飞驰 我眉飞色舞地谈及庄稼人家 无比亲切 仿佛这些苗儿像娃儿一样转眼间长大 城市就在陌生的老屋旁 汽车进入城市的一瞬间 我仿佛看见了母亲
曦光当中,万物弯曲着涌向前世 父亲把雄黄撒在各个角落 “没新鲜的艾草, 点一堆艾叶。” 他吃完两个粽子 他喜好糯米食物 我温习雄黄和艾叶的功效 燥湿解毒 散寒止痛 天下安康,祥和 寒湿和疼痛 在明朗的光线里会不会 永远潜伏和无声 六月 花开得好轻,借万朵 嫁给江堤,嫁给青青白白的山坡 鹰降临自由的国度 梳理羽毛,雷电和红肥绿瘦 远方的人,举起一条河 让我看清几
龙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 飞天在上高高的操作车 低低地嘶吼 潜渊在下巨大的盾构机 深深钻入地下几百米处 都在诉说逢山过山的艰辛 不如称赞逢山开路的技术 都在感叹逢水过水的苍桑 不如歌唱海底隧道的雄壮 龙腾虎跃的天工们 挺着盾机与掘进机 叩开一个个山门 布道龙马精神 神的手 听闻名字就知道 是高是大是上 当今天走进 布满蒙古包的机房 一个故事开始流淌 比星星更多更亮
一张书桌,一个平板,一瓶水 我活着,和他们一起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生活 我没有多想什么 你大可不必全信 毕竟,这一摊文字早已把我出卖 我愿意,心甘情愿被人识破 包括,你我的爱人 此时可待成追忆,我遗忘的花瓶 还插着你送我的早已凋谢的花 奇怪,屋里还有玫瑰的香气 被我吸入肺,许久 没有用诗记录这生活,就像 许久没有,被你揽入怀里 原来,幸福也会开花 像你的声音,落在我的
春 酥雨迷蒙溪水旁,一枝红艳露凝香。 春如三月桃花面,欲待佳期巧弄妆。 桃花 桃花溪畔赏桃花,浪蝶游蜂处处家。 谁个桃花赴吾约,与之同醉影横洼。 春怨 节气正浓君不留,南驰一路未回头。 溪桥闻道梅花好,烟雨朦胧似我愁。 钓翁 常坐江干钓逝波,天光云影共婆娑。 腰间春酿葫芦尽,篓里鱼儿不在多。 题马国斌教授钢笔画溪山图 溪山无语度春秋,近看流年远看愁。 隐逸何方得真意,晨
画竹有感 三十余年画竹枝,闲暇画来实景写。 避繁就简留青瘦,至今始觉蓋有神。 濮水之畔有怀 孝子楷模闵子骞,孝道传承清丰县。 板桥执印濮水边,人杰地灵出圣贤。 淇水之畔有怀 淇水蜿转鬼谷山,绿水荡漾青石间。 郁郁葱葱两岸景,巨石书法点睛来。 金沙滩头逰人去,狼藉残红现水边。 山河锦绣人心暖,碧水蓝天皆欢颜。 心声 心随万物皆自然,道通天地万古同。 劝君万事莫强求,泰山压顶
金顶钟鼓起空灵,水善风清众妙门。 八方游客慕名来,车落翠谷若繁星。 民宿笑语醒旧梦,峰巅紫气道光腾。 风拂林涛碧波涌,溪水悠悠荡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