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遍阅读《阿卡西记录》的时候,我试着劝说自己放下对于一般小说要素的执着,尝试把自己置于流动的意识中,体悟一种模糊的、来自意识深层的片段式记忆。小说的叙事是断续的,甚至人称都是自由转换的,不论是“我”还是“他”,都是作者叙述角度的需要,有时他在自说自话,有时他以上帝视角俯看自我,“我”也就变成了“他”。时间空间也是多维的、跳跃的。对存在的不确定性的探索,使得文本获得了实验写作的某些特性。但仔细阅
据传,在宇宙深处,有一个叫做“阿卡西宇宙图书馆”的地方。宇宙所有时空、维度的意识,都从那里来。就拿地球上的人类,一个人具体的一生而言,当他(她)经历完一世人生的历练后,意识,或者讲灵魂,会再次返回“阿卡西”。那里记录、保存着一切宇宙实体与虚空的信息源,让远隔亿万光年的星际种群,包括人类,脑海中不断升起的意识与心念,经过某种特别训练,可以接通“阿卡西宇宙图书馆”,这很像我们通过一番操作访问一台
最近,“文生视频”模型Sora的新闻一夜刷屏。这个新生儿,让只单纯依赖于人脑想象的传统文学作者,怀疑是不是将被时代所抛弃?我想,非也。 《阿卡西记录》有一些赛博朋克的味道,说白了,有一点软科幻。小说虚实相交。实的部分,讲述我与父母。地理坐标设在了我所熟悉的北京。虚的部分,则让梦,让怀疑现实的真实性,让闭上双眼在极度的安静中试图连接到“阿卡西”来承担。我并未着墨去描写现实的北京,反而将重心落在了父
一 一个能热死人的夏天接近尾声的时候,工行大院里的人们突然能听到钢琴声了。琴声总是在下午三点钟响起,到四点半结束,时间卡得很准。人们又发现大院里进进出出的人中,多出一个穿运动装的女人。她时常戴着一顶印着洋基队标识的白色棒球帽,马尾一样的辫子从帽子后面伸出来,晃来晃去的。女人在院子里这里站一下,那里坐一会儿,拍拍院里的花花草草。 遛弯的老人们说这是行里孙伟的第二任妻子,叫茉莉,是小学音乐老师,二
老菜市场急需改造,一家活禽宰杀店,临时搬至市场外围。 店外面并排摆放三只铁笼,分别装着鸡、鸭、鹅。鸡鸭笼里,鸡鸭数量时多时少,少时三五只,多时十几二十来只。鹅笼里,不多不少,每天两只大白鹅。 装鸡鸭的笼子有盖,防止出逃。买主看上哪只鸡鸭,只需指给老板。老板一手掀开盖子,一手探进笼子,伴随笼里“呷呷呷”或“咯咯咯”一阵骚动,一抓一个准。 鹅看家护院,极通人性,绝不会乱跑,无需盖子严防死守。两只
父亲今天突然对我说,一会儿把地下室的席梦思床抬上来,我不睡光板床了,给我换张床。 怪事了。这些年,我劝过他无数次,让他换个软点的床,他就是不听,今天咋了? 父亲小时候睡在大炕上。奶奶给父亲多垫了个褥子,当支书的爷爷瞪着眼说,男孩子要想腰杆硬,从小就得睡硬炕,垫那么厚干什么? 在爷爷的教导下,父亲从小就腰板笔直,走路抬头挺胸。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听父亲的话。 父亲长大参了军。军营的光板床把他的腰
7月,梅雨时节。 这天,雨过天晴,出霉了。上午,阳光明媚,老赵打开行李箱,将女儿的衣服一一晾在阳台上。这是丹走后的第三个夏天。看着女儿婴儿时期、少儿时期、学生时期、上班时期穿的衣服,他仿佛感到女儿还在人世。 她会很高兴,因为老爸又给她的衣服出霉! 女儿会回来吗? 他呷了一口茶,看着一摊衣服,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女儿的脸,淡入淡出。 “爸,你要照顾好自己。” 那是三年前,某医院ICU,她
我们这群伙伴中,数张启文最令人讨厌。 大家讨厌他的原因,主要是这家伙爬得太快。大家同在一个位置上待着多好,他却冒尖爬上了高处!这让大家看得眼睛发胀,想着心里泛酸。 更使人不愉快的是,这家伙还在满头大汗地往上爬,可以预见,照此发展,他很快就会爬到更高的地方去。 我们很焦急。 我们知道自己已很难赶上他,我们还知道,如果不采取什么对策,任张启文就这么一步步往上爬,不久的将来我们的眼睛势必会更胀,
一 一个故事,如何展开,似乎并不取决于故事本身,一如盲人摸象,故事的脉络或许简单,品味故事,却五味杂陈。 春天里,有人看到一树繁华,有人看到满地落英,有人看到风卷枯叶,有人看到叶放枝头……这无疑都是真实的,没有对错。 多年前,读过《河的第三条岸》一文。一位父亲,为自己打造了一条船,以船为岸,漂泊在生活的河流之上。躺在大地上的河流,仅有彼此两岸可以选择,生活却有无数种选择。可惜生活之中,世俗的
一 我所熟知的现实,从未将我带到过比加加大街还远的地方。 还是三十层的高楼,还是意料之中的傍晚。通往外界唯一的门被我二十四小时关着,从窗台涌进客厅的风被迫断去猖狂之心。春天是万物开始活跃的季节,连房间里的腐臭味也大胆了起来。三个垃圾桶已经堆成山丘。被我啃光的玉米棒,前天吃剩的菜渣,没喝完的酸奶盒,都有可能是嫌疑之身。这季节,容易发霉的东西实在太多,如同速食的感情过不得夜。 “嘟——嘟”,门外
我家和我爸上班的中学隔着一片巨大的苞米地。每次穿过它,总令我生出豪情。似乎我刚刚经过的不是一片庄稼地,而是一片阵地。那些苞米杆儿欻欻地从我身边闪过,分明就是有人指挥的一群士兵。我像是要与之战斗,但是人家根本没把我当作对手。我太小了,小到在深不可测的苞米地里,不及一只腾空而起的夜莺。我只能沿着每天踩出的脚印往前走,穿过苞米丛林,来到一段狭长、粗糙、高低不平的开阔地,然后迅速被茂密的野草包围。荒草中隐
我们一行十几人,驱车去伊春市汤旺河林海奇石地质公园。 这是一处国家级地质公园,园内的石林景观是目前国内唯一一处类型最为齐全,发育最为典型,造型最为丰富的印支期花岗岩石林地质遗迹,具有很高的科学研究和美学价值。 天是铅灰色的,落着细而凉的微雨。我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天如果太热,人就容易心浮气躁,不如来一点点雨。雨从天上落下来,含着一丝凉意,它能浸湿地上的一切,包括干枯的皮囊,包括焦灼的心,也包
内心生活 二月,古老的平原 弥散着久违的深情 草木生长,人群奔忙 今宵,穿过葱茏的人群 灯火匍匐的街道 目光被一个景象 瞬间擦亮 滴答作响的时间内部 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带着他自身的处境 独坐街角读着一本书 如此浑然忘我的模样 恍如一座凄凉的雕塑 我惊讶于他的一心一意 也羡慕他捧读的书 一颗始终低下的头颅 仿佛在试图唤回你我 缺席已久的内心生活 大鸟 草木抹去
雪:自省 白,模糊视线 雪花在晨雾中奔跑 漂浮着鸣响,沉寂中 倾听热烈的耳语 柔软或坚硬 一次又一次的低温与清醒 墙上的裂缝 倾吐着不规则的伤口 阴山与往事 在钢铁大街相互交错 你梦见了 你的独白从云层坠落 春曦尚远 寒冬说起你 那时我们在青春里翻滚 那时大雪纷飞到天明 白昼断裂 人们在白雪上写字 雾渐渐散去 黑白在镜子里自省 麻雀轻啼 酒窝消失又呈现
取下头巾 取下口袋 取下金色的沙漠 取下西边的火种 去拥抱沙丘的脊背 土地的礼物 余热未尽的栗子,是磨坊的火石 都在等一把火的再次燃烧,和一场 雨水的坠落 燃烧或熄灭六月的最后一盏灯 碾子,磨盘和嘴巴 淘洗了黄河底部的白沙 全在一张网的过滤下沉淀 月亮是骑在筷子上的“日” 新麦是躺在壶里的粒“子” 日子,是弄里刮来的麦香 都在此刻发生。攒动的黑影儿 粘贴和删除了麦
春天里有生动的卷轴 我像草芥一样自由地生长 鸟儿有空灵的鸣啼 风轻轻地吹,我在阳光下晾晒心情 借助春天的第一缕曙光 诉说生命中的力量 借给柳笛以曲谱,借给渔夫以舟楫 借给微山湖一段荡漾的春光 返青的河流,梨花带雨 流浪的青草正在修葺大地上的日历 我把一个个文字吸进肺腑 惠风作伴,青春还乡 在故乡听雨,听一条小溪破冰的声响 听春天里的第一声春雷 春天的键盘沾满一身花香
我该在春天写下风 写下自由和爱 写下一个人暖暖的笑容 和他留在春天里的故事 我该在春天写下星空 闪烁的星光与万家灯火呼应 幸福与国富民强紧密相连 是的,鱼儿不会忘记江海 就像我们,不会忘记你 我该在春天写下大地 写下永恒与璀璨 如同这人间的爱 源源不断地滋养着心灵 我写下雷锋,写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其实,我写下的是一群人朝着一面旗帜 高高举起的右手 我写下的是
1 一千年过去了,大地还有酒香,麦粒和草籽也把自己还原于酒,在历史的铁瓮里无数次发酵。 乌鸦在山脚下啼叫,野韭菜花尾随于平实的哀怨。 无垠的巴林草原啊,牛羊以你为梦想,骏马不能忘记绿色的故乡。浮华早已陷入驿亭坍塌的狂笑,而暴力的崛起,夺去了语言的权利,无法再现的事物,在黑夜的流逝中长存。 事必躬亲。 啜饮野百合之露。 太阳留下不可磨灭的光辉。 我从踏入这片土地的一瞬,就开启了与惊恐的
举起绿意 再从枝上泼出去 一条汉子,一直这么干 而松针 从开春儿就蘸着风雨磨 磨出一棵树根本的锋芒来 然后建塔,建松树的塔 塔里有一部经书等着发芽 用心血熬松脂香 一条站立的河流,一直这么干 掏儿女情 写英雄传
一场雪又一场雪 大地只剩下一种颜色 白桦林只剩下了眼睛 还好,有眼晴就够了 看一抹蛾黛的冰霜 看一瞳煤核的火焰 我知道你的真情如砥 就像你知道雪下的红豆如初 我在遥远处向你眺望 一只黑色的鹰正驮走皑皑山河……
狂风甩着利刃宣泄愤怒 意欲征服一切有形与无形的抗争 天鹅和大雁有先见之明 早已逃离河面 空荡荡的波纹是散落的慌乱 伤口开始一层层结痂 结成厚厚的铠甲屏蔽冬天 鱼儿在河底欢快游弋 水草依旧青绿招摇 不妨做一只卧在淤泥里的老蚌 合上重重的眼睑 怀揣着一腔柔软 在斑斓的光影里悠然安睡 待被一束毛毛狗拂面痒醒 竟有一颗闪亮的珍珠浮出水面 捧给归来的大雁
它渡春风穿林海 又收容一花一叶的漂零 如今它只是放慢了奔跑的步调 以轻微的鼾声,枕梦兴安 回首眺望,万物都有来路 从昨时到今日 都是从喧嚣,清浅 成长为稳重,内敛 渐次抵达生命的内部 那是一滴水的蜕变 是一朵雪花与另一朵雪花的相认 那不是冰心封印的伤怀 不是抽刀断水的决然 她是生活在北方以北的神 岁月凝炼出的,冰肌玉骨
光和风雨 能打开每一束花苞 也让一条河流飞升云朵的过程 朝正向加速 干裂的土地 渴望这朵云落下一场酣雨 季节的王朝里 从未缺少 无序泛滥和自我救赎的更迭 万物运化的轮回 一端是因 一端是果 连接的路径上几经变数 才看清谁是劫难 谁最终涅槃 就像午后飞进一只蝴蝶 努力了一千次 却不知要找到逆风口 才有出路 我打开窗子 转动一只蝴蝶命运的齿轮 成全自由的关键一环
黄昏的树林,是巨大的筛子 被风一摇 金色的阳光,便一片片漏了下来 林荫道旁,一盏灯 将童年的笑声点亮,击响 那些曾经透明的,轻盈的 回荡在林间的光影 此刻,鲜活、清晰 它们回旋着,欢腾着 游走曳舞在中年的心房 锁死的明媚,被激活 一片躺在地上的树叶,落满光斑 轻轻地,弯腰拾起 今夜,它在梦中安眠
最后一缕阳光 是分割白昼与黑夜的利刃 缠绵与不舍 同太阳一起迷失 站在黄昏里 夕阳最后那一瞥 定住了热烈与沸腾 脚步凝滞 身影越拉越长 连同思绪 一半被山峦吸纳 一半被夜色撕扯 母亲的一声轻唤 点亮了家门 我始终是那个被惦念的 幸福的夜归人
在北方,一棵树沉默着 从根部酝酿 给春天的广告词 那些萌动事物最先苏醒 等开河,冰面炸裂 枝头积雪淋漓 等一夜春风铺陈 年轮一圈一圈解冻 冰溜子脱落,发出金属脆响 一棵树,舒展一下筋骨 那些话语憋了一冬 要说就说个痛快吧 说二月雪野不动声色 说四月岸柳 毛毛狗搔到春天痒处 让所有热爱春天的人 千里之外就听到 被风铃摇响的森林
昨夜那风 昨夜那纷纷扬扬 静止在寥廓的晨光里 静止在忘却春天的杨柳枝头 跫音如踏冰 踏碎不愿清醒的梦 没有温度的脚印或深或浅 客观而又分明 站在雪后的生命场 唯炊烟袅袅 那是山林久违的歌谣 唯雪泥鸿爪 斑驳光阴里的悲喜 因为经历万重 一切视而不见 因为懂得 满眼只待雪后晨光
当轻摇的树梢飘起圣洁的序言 就知道仰视的目光 无法丈量你的纯净与高远 将最后一朵雪吻化 将最后一缕寒焐暖 我看见母亲温柔地梳理女儿的秀发 看见为女儿穿上串满雨珠的翠衫 于是 春天的梦盎然绽放了 四季欢歌 从这一刻 开始飞旋 一株老树虽秃了许多枝干 但一点星火依旧在心中默燃 当我收下你的意愿与叮咛 就知道自己已属于这片大山 不再介意已飘逝的斑驳岁月 不再理会那些缠绕的蝇和
听云层掠过飞鸟的羽翼 光影在天际泛起涟漪 看日光布满枝叶的纹理 映衬蹀躞万里的云霓 晓是天光乍破撒下金鳞万顷 晕染了岭山轮廓 点点光子灿若浩瀚银河 又似蹒跚学步的孩童 新奇的,欢脱的 辗转跳跃,飞旋 奔向那一座座山峦 流水汩汩,北燕高吭 敬着寒来暑往,气韵悠长 光影交错,光阴流转 谁让林间金梢葱茏,河水碧波 唯有光舞银蛇 来煎岁月如歌
黑色被纯洁覆盖 掩埋了萧瑟 遮住了爪痕 夜与昼沉静如处子 天与地浑然一色 在寒冷中迂回 凝结着花朵的思念 再攥紧温暖的余韵 而后 一睡不醒 从流年的锦瑟里穿过 干净而冰冷 仍有呼唤声跌宕起伏 一枕旧梦半生留恋 北方以北 霜寒肆虐 捕捉起散落的心 封山固河 冻结思绪 雪光流淌千里
被寒风剃度的树 在无垠大地禅修 雪失足滑落在尘世 树动了恻隐之心 接住堕落的雪 草原豢养的朔风放牧着故乡的雪 树上的果实喂养着饥肠辘辘的故乡生灵 旷野的树 站在白雪铺就的信笺上 写着年终岁尾的思念 又似一根拐杖 支撑母亲脚下的沧桑岁月 飞下枝头的红脑门苏雀 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爪痕 似在誉抄一封家信 借雪花捎给亲人
风穿林而来 树影凌乱 几片挂在枝头的叶子 留恋曾经的金黄 一生的白,清高孤傲 注视的眼眸 盛满世间冷暖 白,让雪花有了方向 也为自己干净的书写 备好纸张 白与白 相互鼓励 都怀着心事 数春天
命运把你钉在一个地方 你一寸寸舒展身躯 直到擎起一片天 四季的风为你涂抹不同的发色 五彩的霞为你变换着背景墙 鸟雀在你肩头蹦跳啁啾 白云在你头上飘来荡去 少女的窗棂温柔地为你奉上画框 游子的梦里 深情地为你悬起月亮 静默了那么久的你呀 今夜在为谁吟唱 在守护谁的故乡
鸟啼擂响晨钟 惊醒苍鹰盘旋于远山森林之上 拉开夜幕的窗帘 太阳睁开双眼 万丈光芒刺穿黑夜 千山万水笑容明亮 那一刻 我洗去昨夜困倦和乡愁 窗外的鸟啼 会与我的心跳同频共鸣 那一刻 窗外的红尘拥抱炊烟 拥抱喧嚣,忙碌 包括我的一天愿景
终于静下来了 脚印小心地探索前方的未知 前人走过的经验被收回 一切必须从头再来 我看到了树 看到树上很多鸟 它们龟缩成一个个球体 甚至丧失了鸣叫的力气 心里的钟瞬间停摆 想起儿时的窘境 想起和鸟一样无食裹腹 世间太多变幻莫测 太多的无助 我能不能打扫出一片天堂 身后的铁器七嘴八舌 像似在抢收秋天
森林里约定的故事随风传唱 松涛澎湃 追逐着往昔的誓言 两颗玲珑心系在大山里 风铃般时常相碰 执手搜寻梦的足迹 你用九色笔描绘一张张脸谱 林海之花遍地丛生 我把号角镶入画框 保存那份往日的豪情 收获季节候鸟南飞 留下情思万缕 两张日渐干涸的脸 在森林光影中微笑
因为空旷而赫然 因为独立而令人注目 那是旷野里的树 不知是树让田野彰显了空旷 还是空旷让树更加卓著 一只鹰在空中翱翔 不忍心飞及树的上方 唯恐惊扰了那高耸的梦 空旷地站立 站出一道独特的风景
我还躺在秋色的困惑里写诗 一觉醒了 冬天来串门 雪是见面礼 雪,只有北方 只有我们和她几十年的耳鬓厮磨 才感受到柔软晶莹 雪天 我奔赴被雪花打开的世界 兴安岭穿上白色的外套 大地也换了容颜 双鬓染白的我们 即使风霜雨雪 那乡愁 也依旧滚烫
向上 向上 无惧风霜雨雪 根牢牢扎进土里 即使在狭小的岩缝安家 也能快乐地生长 用嫩绿的针叶迎接春天 历经一夏雷雨 秋风吹来洒落一地金黄 生来倔强 即使受伤流出来的也不是泪 而是凝脂的松香
雪 六瓣的雪 当第一片雪花降落时 融在了我的梦里 迎来了更多的雪 大片晶莹的花朵 轻歌曼舞 谁的头发拂过我的脸颊 带走我的泪花 带走我天真的梦幻 圣洁的精灵 诗篇飞扬
落雪,在这里像赶大集似的 三天一小场五天一大场 仿佛这才是她的娘家 北风迈进冬的门槛 雪就如柳絮飞扬 亲吻人间冷暖 打开浩渺的宝囊 用圣洁涂抹广袤 雪原与蓝天相接 天地一色如梦如幻 这里是诗界圣地 雪的海洋 浩瀚与辽阔衔接 品味苍松的碧绿 林海的苍茫 屐齿声 一些原生态的足迹 依稀回响 责任编辑 李姣
编者按:青松为盖,杜香为伴。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孕育出牙克石小城浓郁的文学气息。牙克石文学爱好者们把纸张化作广袤天地,笔墨喻为远山青黛,将细腻的笔触、真挚的情感点缀其中,用赤诚书写对家乡的眷恋,用豪迈挥洒壮美河山。他们撷取着流淌在时间长河里的温情,将自然与柔情联结,将光阴与心事揉捻,邀清风与明月相随,青松与白雪为伴,迎着春风款款而来,全部融入进了“森林诗风”小辑中。翻阅这些诗篇,若有一丝凉爽的风伴随
最先见到这株火红的植物 在故乡的篱笆院落 把五月的天空当成了后花园 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在黄河两岸再次见到这株火红的植物时 一个个拳头大的石榴挂在枝上 像一朵又一朵的红云飘在半空 把十月的天空拉得触手可及 这株火红的植物就这样从童年 走到中年,长满了我狭窄的内心 她体内紧抱的一粒粒种子 把曾经瘦弱的身躯锤打得结结实实 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 当一颗石榴用她的团结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