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码头上,海就在眼前 海就在眼前,作为城市人所向往的海。当我站在码头上,眼前让我产生大喊一声的感觉。 这最亲近海洋的码头,让我想起渔者的远征,是从码头开始的。 从船缆解开的刹那起,注定了渔者的蓝色之路,搏击于风浪之上,具有钢铁的意志,如鹰的勇敢,在风暴的间隙收获鱼和梦想。 而码头是如此简单而又纯粹,在时间的栅栏里,拒绝虚荣,拒绝该拒绝的,像清道夫一样只为守候渔船。 在每一个风暴前夕,码
铜石岭 一朵白云飘到这里,不走了。 一只鹰,飞到这儿停住了。 一条江,流经这里舍不得走就只好绕弯了…… 人间安静,心怀田园的人,在土地的光芒里感受恩泽。他们起五更,睡半夜,一点一点,在这里勾勒一生。 生活如水彩画慢慢被五谷和果园更新,仿佛一首诗,写到最得意之处。 是谁,将一座神秘莫测的世外桃源,偷偷地藏匿于此? 她如一朵醉人的紫色薰衣草,绽放在天上人间;她又如一把铜锁,扼住圭江之咽喉
岩狗槽大桥 晨雾弥漫,一张白纸蒙住了眼睛。 桥身连接两岸,车辆往来。两边没有花纹的栏杆,阻挡了不守规则的人。 道上,老人与学生都在匆匆赶路。这是周一至周五固定的风景,时间被掐在那个点上。风雨无阻,寒潮也只是背景和插图。一年与数十年如是。 嘟……车门打开,点头、微笑、问候。坐好了,司机一声吆喝,列车缓缓而去。中间的隔离带里,万年青绿得葱茏,仿佛一连四季都是春天。 桥下,流水像一面偌大的镜子
在蟹螺堡子 农历八月,在蟹螺堡子,一群头裹白帕子的妇女相约从家中走出。一手执刷把,一手提簸箕,走向村外的溪流。 蹲在水边,被水滋养得水灵灵的她们如一朵朵盛开的花,引得一簇簇浪花争相赞美。 洗簸箕了!环山鸡节即将开始了! 喜讯被溪流蹦蹦跳跳一路欢唱着带到山外。 溯着欢快的流水,来到即将丰收的古老村庄。如水归海,不由自主汇入堡子里。 这是一条起源于青山,也起源于民族传说的溪流。流淌在村庄,
弋射收获砖 我相信这是东汉的蜀人的回忆和追忆:砖石的三分之二指向天空、指向飞鸟,指向追逐和瞄准所带来的喜悦。这是先祖的生存方式,踏山逐水,深入丛林,潜泳流溪,在自然中获取恩赐的食物。所获之物不在于多,而在于用;所在之人,不在于繁,而在于活。 在一种又一种的得到与失去,积余和散尽的生活之轮的转换中,劳作终于彻底沦为劳作;赞辞与颂歌,还有爱而不得的优美的叹息,终于被改写成了牢骚、恸哭和诅咒。时光在
海风下 没有海,风是莽撞的,也是寂寞的;没有风,海是平面的,也是单调的。 当“海”遇到“风”的时候,如相克相生的两个兄弟——崭新的语境之下,有了动感的歌谣、韵致的节奏、唯美的画面以及升腾的思想,自由、通畅的心灵。 ——那个远远观望的人,那个不劳而获的人,那个接受再教育的人,终将是我! 诗人说:“每个人都是一颗星球,海是心灵的所在。” 于是,夜,在密不透风的暗中,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白
隐喻在手术台上昏睡 除这个下午之外,无垠的宇宙变换着排序。语言学家不知道,下一秒,无序又将指向何处。你在疲倦的词语里,倾尽了多少心血,拼接、组合,花一整个下午研究意义和宗旨。或许穿过宇宙的轰鸣,在另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生长着同样陌生的文字。许多年后,人们也将思考它的记忆。 你的灵魂里没有音乐,你是迷宫里走失的人。自然流过城市,人们却只能看见钢筋开枝散叶。他们围住爬满绿色的墓碑,凝视那一行滑稽的小
海滨之夏 整个下午,在海边的礁石上,你对着一本打开的诗集发呆,听海浪沉重的敲击,和白鸥空荡荡的叫声,你就这样浪费,那些藏在词语背面的汗珠与脚印,还有海上,正澎湃的蔚蓝。你用稻草,编成的遮阳帽,以及百合裙摆,都被海风记住,借着无数次远眺,吹散成沙滩上美丽的浮沫。 此刻,孩子嬉闹着搭建微型城堡,情侣挽起彼此的手,看落日。你在闲适的孤独里,撕下诗集的一页,叠纸船,并在上面撒下一粒沙,如果它没有,被巨
观 峰 包围整片山峰,就当做凹凸不平的个体,空间有意留下的假想,落霞与孤鹜齐飞,当做陈述的语言。 关于秋季,已经有太多可描述,野花在泥土中辞行,松树将以新的年轮面对寒冬。孤雁划过天空遮蔽的半边繁星,越过云层,积攒的雨滴缓慢抖落。我披上外衣行驶在山中,云,飘在山峰最深处,弯曲与舒展成为天空的气象词。 我不知道深处在哪个方向?一个问句涵盖整片山峰。我偏爱山区,落日及整本写满监测的日志。一直在缩小
1 谁执暮秋的笔,用落叶写出“冬”的苍茫,在大地上。 穿过旷野的风,捎来水的脂粉,往山冈上一遍遍地抹,繁华落幕的世界,便以焕然一新的成色出现在时空的舞台上。 绯红的云朵,暮秋点燃最后一支火把,照亮了远行的人。即便有冷冷的秋雨也一笔带过。 穿过旷野的风,仿佛是我多年前牵过的那温柔的手,轻抚生活的沧桑。风过之后,没有一丝余香沾染衣袖。 我隐藏多年的秘密,终被一盏星光识破。爱与哀愁,像这冷冷的
读乐府 胃疼。焦灼地疼。昨晚喝的那几口酒,现在才开始发威,撕扯。而正午的阳光多么温暖,躺在床上,全身有一种灼热的温度。 想起她说,正在用小楷抄写经卷。没有亲眼所见,但想想,就知道她有多么沉静,安详。 读乐府,又一次读到《孔雀东南飞》,止不住眼泪直往眼眶外面涌。两千年了,时间改变不了内心。不知道再过两千年,还有没有人再为此流泪。 真想给自己写封信啊 亲爱的,似乎所有的信,开头都要这样写。
提灯者 提灯者站在高处。 她其实提的是自己的一颗心。 这颗心又小又涩,可它在黑暗里滋滋地冒着光。这要大勇气!?要知道黑夜虚无,无边无际。 里边还有暗洞,魅影,潜流,榴弹,一不留神,足下倏忽崩塌。 提灯者光影从容,兀自站在高处。 ——她既不高调,也不胆怯,一心守着灯。 把灯举到东面,东面就成了天地的中心;把灯举到南面,南面就成了天地的中心……她就那么高高地举着—— 哦,一颗小小的心,
荒 原 一把剑躺在茫茫荒原上。 风,在白天,吹向剑刃,一口又一口,变成皑皑雪山。 黄昏,风迅速掉头,沿着另一种角度不停地吹。顿时,天空泊满流云,还有星群闪光。 悄悄咪咪间,大地神秘地轮回;古老的时间,白条鱼样从身边匆匆跑过;鸟,飞成天空的象形文字,谜一样说着什么。 一时间,荒凉抓不住荒凉。 空阔之外,还是空阔。 剑 光 许多时日,忙完了。 剑,头伸进剑鞘,像人类紧紧裹上衣服,生怕
阳光洒满草原 车进川西,阳光一路紧随。雪山遥耸,风吹拂着草原,四野空旷,而寂寞。 盛夏,高原的阳光浓烈、质朴,如康巴汉子酡红的脸。 阳光下,野花一簇簇开放,星星点点,五彩斑斓,是漫吟诗人遗落的韵脚,一粒粒缀满草原。花香氤氲,阳光在草尖跳动,摇晃着梦与远方,摇晃着经幡、山河与传奇…… 一头黑牦牛向我们走来,缓缓的。像一位古代的智者,身披光芒,带着谕示,向我们走来。它身后,大地一片葱茏,天空一
到森林里去 杜鹃花正抖落枝头上的冰雪,刚刚绽放一丛又一丛花苞,像篝火,像火把,像朝霞。那片山坡,在微风中,远远望去,杜鹃花丛又宛若一条鲜红的河流,浪花飞溅,汹涌澎湃。 呦呦鹿鸣。一群麋鹿在幽谷间缓缓移动,雄健的鹿角上缀满露珠,正低头悠然地吃着苔藓。 山雀子追逐着清溪,急切地询问即将流向哪片山间。它昨夜的梦呓与谁的梦呓契合?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朵又一朵白云,正在缠绕着针叶林、阔叶林,正缠绕着
尕脚花 硬硕的籽粒在秋后阳光的微笑中爆裂,飞跃,不情愿地离开母亲温润的子宫四散开去,落在一片枯草丛里,嗅着土地的腥味,深深地把自己埋在大地的胸膛里,在冬的坚硬里静如处子。经历了雪冻的经历,然后在一场春雨的滋润下迅急地发芽,生根,破土而出,探视那个曾经晃了一眼的世界,笑对辉煌的人生。 在稚嫩的青春,积蓄力量萌发,生长,簇拥着坐等开花结果。 在诱人的初夏,一脚浅一脚深地走过青涩的光阴,终究露出了
铁牛并不是无所事事地卧在那里 铁牛最先应该是一条真牛,应该是从涪江边的某一个黄昏、某一次洪水过后,精疲力竭地来到铁牛街的。 铁牛也应该是一头水牛,熟谙涪江和水性,所以它才能一次次地躲过落水和被洪水带走的命运,回到铁牛街,回到人们夸张的描述和形容里,最后被铁牛街的铁匠敲打定型。 能够镇住水患的铁牛自然有它特别的本领。就是过去的铁牛街从旧城改造的文件里消失了,它哞哞的吼叫,依然响彻在那些老者的心
水 韵 水,为春天流泪,为夏天奔腾;秋天放慢脚步,收缩自己,变成冰,然后冬眠。我们何时才能学会水,知时而为,遇时而安。 光阴似水,而我是一只漏水的瓦罐。时间于我已无足轻重,此生所获所得,满与未满,皆与心静意寂、奢熄欲灭无关。 水,流经了我;我,被水滋润过。 因为水,我们都已时过境迁。 彼 岸 现实的残酷性在于:每次叫你出去,并未叫你一定要回来。我知道你害怕了,我们都很害怕。 智者往往
1 散文诗是诗化的散文,也是散文化的诗歌,是在情与理的及时互动中来表情达意的。 “光阴似水,而我是一只漏水的瓦罐。时间于我已无足轻重,此生所获所得,满与未满,皆与心静意寂、奢熄欲灭无关。”(《水韵》) 杨通的散文诗组章《心上春光,迟迟未老》以《水韵》开篇,抒写了对水的体味与感叹。难能可贵的是,他在抒情之时,也处处不忘言理。他在水的流淌中,领悟到时间的飞逝,感触到个人存在的虚无和微缈。与此同时
各拉丹冬 此后,胸沉积雪。 一颗心悬浮在无法抵达的峰巅。那不可企及的无涯之渡。但万物仍在无忧地消长,听从了召唤。野花在脚踝处,一头雪豹敏捷一闪,青草匍匐,安多多玛部落,擎起圣洁的灯盏……遥遥照耀。 欢乐和苦痛同时在消融,生命之源交汇发出千秋异响。各拉丹冬轻轻屏息,手指弧形的远方。此后,有一条漫漫水路要走,各拉丹冬,缓缓敛起巨翅,热泪凝固,多少爱恨在结晶。 不要到它的波浪上去打捞,那里铺满春
我始终并坚定地相信:事、物存在的意义是在于人对其赋予的价值,而这个价值往往与人或深或浅地面对事、物时瞬时的微妙情感息息相关。换句话说,它们严肃地生长在那里,当我们发现并感怀它们时,它们便成为了我们情感宣泄的依托点,甚至成为了情感所需的幻化物,所以,它们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也随时发生着变化。林莉的组章《以赣江的名义说爱》用机智的抒情方式,向我们展示了当她面对自然物时情景交融,主客相协,情感的宣泄和寄
问,若是寄放目光,哪里最好? 诗人说,浪漫地上街。 阳光在门外边。 我看见的那个人躲在门后面,只把双腿伸出来,似乎,只有酸痛的关节需要阳光。 我还看见信号灯的路口背向而行的两个人。正是红灯,他们不过马路,不需要等待。 我不知道他们谁是谁。也许是相识的人,刚刚分开;也许是,陌生人交错而过。 原谅我,放大了路边摊贩蔬菜筐里的蜜瓜橙子和南瓜。 生活本就艰辛。我想用它们来解读我所向往的田野,
初 遇 年少时,我在故乡惠安县的净峰寺拜谒了弘一法师的纪念室。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绝笔书法“悲欣交集”的影印件,旁边挂着他的诗作《将离净峰咏菊志别》:“我到为植种,我行花未开,岂无佳色在,留待后人来。”我深受触动,在留言簿上写下了一段自己的感言。 不久后,为了求学,我离开了那片满是薯花的土地,前往法师圆寂的古城。那是我一生艰苦奋斗的起点。 磨 砺 生活的重担常常压得人喘不过气。我经历
偶遇蓝花楹 她们排成一行,伫立府南河边。 她们静静地等待,用梦幻般的蓝色,编织成一张张深情款款的网,试图网住姗姗而来的情郎。 她们绝美的容颜,倒映河面,有一种楚楚动人的美。我突然怀疑,有些浑浊的河水,是为她们抱不平。 一些花瓣飘落河边的草丛。有谁小心翼翼地拾起,放在贴胸的口袋? 看到我的时候,她们的眼睛亮了一下,又瞬间暗淡。 这是她们第几次失望? 对不起,我也是一朵蓝花楹,不小心遗落
阁楼倚竹 从宋朝来的一座阁楼,没带来旖旎的月色,也没有绮丽的屏风,唯独青睐一丛丛滴绿的翠竹。 飞起的檐角遗失了铜质的铃铛,时间的锈色在斑驳的墙脚,一遍一遍涂抹着清平乐的寂寥与冷落。 晨风徐来,几竿翠竹拎着一条飞瀑,发出沙沙的声响,是文与可沉肘间墨与纸相悦发出的声音,抑或是竹林七贤仰天长啸的袅袅余音。 时光的令箭削平凹凸的往事。逾越千年的,只剩一颗谦逊的心,衔着阴晴,摇着罗扇,把人间情事笑置
如今的杧果品种真多呀! 大的小的,鸡蛋杧,贵妃杧,台农杧。整整齐齐摆在水果店里,琳琅满目让我看花了眼。 记忆里,杧果是一颗颗垂钓在枝叶中的小顽皮,随着风轻轻晃悠,时不时看一眼坐在枝丫上躲避人群的我。 我拨开一颗在头顶上跳舞的杧果,狡黠地望着铺满青石的斜坡路。 妈妈正手提着竹条,又急又忧地往学校赶去。 而我,背靠着枝丫,跷起二郎腿暗暗欢喜,就要让你找不到我,我就不回家写作业。 从小一身反
茶自陕西泾阳来,文火煮至沸腾,茶汤浑厚,色如琥珀,味带枣香,入口绵柔,略甘。 十六日,圆月如盘,寒夜清瘦。尚有残雪掩住半屋瓦片,隔壁人家的果树挂住天空的一块蓝。 明日将行,不觉泪目,母亲突然说起,至亲归家不觉日久,于是言语骤多,如茶沫翻滚。 漂泊十年,忽觉生平似煮茶,几经流水,色泽愈弥,芳香愈淡,愈入平静界,愈能真摆脱。 我常想影剧中人,披袍立于茫茫白雪,怅然四顾,而后嗟叹。若换做我,倒想
那块方青石,不知多少年了,一直躺在溪水里,躺在大山的怀抱中。 山区雨量充沛,终年流水潺潺。小溪淌过青石,跃入深潭,发出铿锵悦耳之声。 石上布满苔藓,时有小鱼儿出没。每当溪水将它吞没,便张开光滑的舌头,吐出无数珍珠一样的泡沫,仿佛一泓清泉,顷刻间喷射而出。 清泉石上流,明月松间照。静谧的夜晚,领略王维《山居秋暝》的意境,我特别怀念家乡,那方溪水中时隐时现的青石。 如今,我把石上清泉变作一幅画
风雪卓玛拉 黑色的大鸟在峡谷盘旋。加木措在卓玛拉垭口吹响号角,他的妻子、儿子换上了藏袍,开始诵经礼佛。肆虐的风已经安静了许多,它们吹拂着垭口上的经幡,也吹起人们撒向空中的隆达。 雪停了,对面山脊上的积雪泛着耀眼的白光。此刻,我放下了背包,用轻盈的身心迎接着全新的海拔。一位光头的壮汉喘着粗气,他已经高反得厉害。他说他去年来的时候不是这样,今年是最艰难的一次。 我是第一次这样穿过风雪抵达卓玛拉垭
花椒,佛手,天麻。 宽窄不一的枝叶,密密麻麻,重重叠叠。 桃树,李树,橘子树,黄花梨,一粒粒正在生长的果实,不分高低,各自待取各的季节。 灌木丛中闪烁的小楼,院坝里等待出征的小车,道路两旁听风的小亭,我突然恍惚我要去哪里,是否需要重新审视坐标。 有人垂钓,有人转悠,一晃而过的摩托车上,靓丽的少男少女,倾洒一路青春。 是谁在地里连线,与东南西北面对面,又是谁在花下取影,定格一抹乡野。 老
我在石头旁,独自面对苍茫 他和一匹马较量的时候,我在围栏外,看得惊心动魄。 倒地的马,像一块沉重的乌云。 他不说话,神情比当前的灰色背景要灰。 似是而非的道路,正穿过一片雪白的梨花林。 只有梨花开着,其他的鲜艳,被拒之门外。 再走,就是沙漠了。 他消失的时候,是一滴咸涩的水。 我在石头旁,独自,面对苍茫。 对面的蝴蝶兰 老表的秒针,一丝不苟地打着拍子。 黑夜,浸透了后背最隐秘
冬天举一把刮骨刀,削剐草木最后的矜持。 不慌,不惧。穿坚硬的长袍,系厚密的围巾,用绒毛手套,隐藏娇嫩的子女。冷风缠绕,寒气喧嚣,最终冰雪压迫,讨伐艰难的呼吸。气我何,奈我何,柔韧的身躯不卷,不倒。相看咫尺外的梅花,握手攀谈,流泻一地的惊叹。 天地大四季,人生小四季。忍冬,一切轮回的必须。忍耐增添热量,蓄养阳气。笑那些风寒沉疴,仓皇逃遁。一匙一勺的灌输,无穷无尽的亢奋。风雪路上,一步一个脚窝。冰
火焰之河 在大北方,树木纤细而稀少之处,有一条宽阔的河,沿着那条河的两岸,每时每刻都有一朵火焰在较远的上游被点燃。这样的情形发生在夏天,那时,白昼永不会结束,无形的火焰燃起之后,烟雾就从火焰中升起,一路上升到外面的天空。冬天,通常在很远之外也能看到那些熊熊燃烧的地点,仿佛天空正开始渐渐变得平展,新的行星被置于其中,发出红光,因为它们正在以水平状升起来,然后,无论谁观看,迟早都会感到被一种成为在自